等赵桐一步三挪地回到将军府,圣旨比她先到,随着圣旨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娇滴滴的俏佳人。圣旨说的是出征之事,五日后启程,而那位俏佳人则是以口谕的形式硬塞给了她!
“皇上还真是偏心呢!大姐立了那么多军功,也不见皇上有所表示,我这啥也没干,白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赵桐讥笑着接过圣旨,看都没看就扔给虎威堂里的小厮,径自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
见她接了圣旨,传旨的宦官悄悄松了口气,她真怕这莫三娘一气之下将自己打出去!
这莫三娘的大名她可是早有耳闻,她可是连皇子都敢调戏的主儿呦!
莫将军皱了下眉头,知道赵桐心里不快,心不由的也跟着强硬起来,再这么逆来顺受下去,她非得失去这个女儿不可!
沉吟道:“嬷嬷,犬女已和太傅府的大公子议了亲,婚前纳侍,这于理不合啊!嬷嬷看能否将这为公子……”
“莫将军!”宦官不敢和莫将军正面对峙,却是铁了心要将歌倌塞给莫三娘,她宁愿在这里挨顿打,也不敢回去掉脑袋啊!
“皇上的旨意谁敢不从,孟太傅尽忠恕己,定然会理解皇上的苦心的!”
“哼!”赵桐冷笑一声,“可不是嘛!不仅会理解,说不定还会举双手赞呢!帮皇上把涵儿弄走了,孟家的儿子可就成了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正君了。既能拍皇上的马屁,又能为太傅府争取唯一的姻亲,何乐而不为呢!”但从诵月公子回忆时的表情看,就知道那孟太傅不是什么好东西!
“麟儿,不得无礼!”莫将军轻斥了一声,引出几声咳嗽。
赵桐见莫将军惨白如灰的面色,终究还是软了心,强压下一口闷气,转头看向别处。
老宦官擦了擦额头,见事情办完,立马溜之大吉。皇上这事做得的确是有失分寸,朝廷上下都知道皇上对顾氏有意,但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将事情抬到明面上说的,大概只有这位祖宗一个,再待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了!
老宦官走后,莫将军看着一旁略显局促的歌倌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眼见着就要……皇上这事做的的确是有些失礼,这传出去了,外人要怎么看我们将军府!”
赵桐怒其不争地看着莫将军,既心疼又怨怒,何止是失礼,简直就是骑到你头上欺负你!她还没听说皇上给臣子硬塞人的,这不摆明了要将军府下不来台吗!要不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算了,我们将军府丢的脸还少吗?她给了,就要呗!”
赵桐起身欲往外走,胳膊被莫将军一把拉住,犹豫了一下,莫将军问:“麟儿,你可怪娘亲?”
赵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要怪?”你也知道自己偏心了吗?我不怪你,虽然我赵桐没什么文化,但还是知道“亲疏有别”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莫将军的眼神一时间晃了一下神,无奈道:“你大姐征战沙场多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她受伤之事,始终是娘亲心里的结……”
莫将军沉吟着,转弯抹角地为自己解释,赵桐知道她有她的无奈,可是你再无奈,也不能把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
如果你愿意帮我保护涵儿,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会好好的配合到底!
可是现在算什么?你忠心皇上,偏心大女儿,我算什么?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想想!
“可不是嘛!娘亲不说,麟儿都要忘了,若不是大姐姐受伤,麟儿恐怕是把庙门槛跪烂了,也求不得这承爵的福分!说起来,麟儿还真应该感谢大姐姐才是!”赵桐终于没能压得下心火,反讽了回去。
莫将军期待的眼神瞬间失了光泽,她希望等到的是麟儿的谅解与宽慰,却不想她字字诛心,这种心态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吗?
见莫将军不语,赵桐轻轻挣脱了莫将军的手,“啊对了!我不想看见孙氏再在府里随意走动,娘亲若是真的觉得自己偏心了,就硬下这心肠哪怕是装也要装给我看好吗?”
不等莫将军回答,赵桐继续道:“我出征这些日子,就放心地将涵儿交给娘亲了。麟儿不才,却有自知之明,麟儿深知自己在将军府立足依仗的是什么,要是孩儿回来看到涵儿受了什么委屈,一时心疼自责给自己两刀也是可能的,到时候将军府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还有!娘亲还不知道吧?娘亲寿辰那晚的事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将军府可谓丢尽了脸面,说什么的都有!若是想挽回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涵儿下堂就好,但是我要送娘亲三个字:不可能!”
一口气说完后,赵桐没有转身去看莫将军的脸色,而是对一旁呆愣的歌倌大吼一声:“看什么看,还不走!”
“是!”歌倌惊恐地朝莫将军福了福身,一路小跑跟在赵桐后面出了虎威堂。
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赵桐邪恶地弯起了嘴角,明明不是狠心之人,却要做出狠心的样子,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心软了,就万劫不复了!
在花园里遇见了辛侍君,不,现在应该叫辛正君!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脱下侍君的衣服,骨子里的卑微胆小也一并都给脱了下去,穿上明艳的正君装,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有几分张扬的意味。
“爹爹!”赵桐颇感好笑地上前打了声招呼,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搁在这将军府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