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她在江湖飘荡了许久,一直没能回琼州看看,不想这次回来,是这样一幅光景。
永泰村的村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宣武堂此次出行都是穿着便装,加上常渊的安排,并没有在村民中引起骚动,但师父的失踪,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怀。
在这些村民严重,并不关心什么医圣与江湖,但是徐大夫居于烟雨山,每月都有一名弟子下山为村民诊病,深夜也不拒急诊的病人,在村民中大受好评。如今他失踪了,每个人都想出一份力。
方东绫无奈地对一名正在提供线索的男子道:“李大哥,我知道你着急,但是那只偷你家鸡的黄鼠狼,不会想偷我师父的。”
大都是这样无用的消息。
穆也霖安慰地拍了拍方东绫的肩膀,方东绫无奈地看向他:“师兄,你在山下这几天,也没注意到什么异常吗,尤其是大雨那天。”
穆也霖摇摇头:“师妹,关心则乱,既然你能找来宣武堂的人,就相信他们吧。”
宣武堂的人哪里是她找来的,明明是押着她来的。
刘辉的毒师兄也解不了,只能又拿了几粒师父失踪前留下的百破丸,师父和两位师兄的药箱都还在,若真是为了让师父医病,也有点奇怪。她的心勉强安定了些。
她抬头看着放晴的天:“宣武堂的人都是笨蛋吗,这都第四天了,再不追,那些人去北雀国都来得及了。”
身后传来顾北丘的声音:“是两日,烟雨山的大雨是两日前的傍晚下的。”
方东绫看也不看他:“两天就不用追了吗,这也叫办案?”
顾北丘倒也无所谓,穆也霖向他行了个礼,他点点头,向穆也霖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东绫扭头瞪他,他又道:“人已经派了,你没看到而已。”
“我不是问你这个,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避着和我师兄谈话?”
“你的身份,还有疑点。”
方东绫气恼,左手摸向腰间,才反应起她的佩剑早就被没收了,平信不怕事地凑过来,将佩剑递向她:“真给你剑,你敢打吗?”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已向他刺去。平信手中空空如也,只得躲避着她的攻击,他的剑不如水光剑轻巧,她使起剑法还稍见吃力,但步法不见缓慢,不过几招就将平信打趴。
周边已经围着一群叫好的村民,那位被偷鸡的李大哥拍着巴掌道:“方丫头好身手!再来一次!”
果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方东绫嘴里吆喝着一句:“好嘞”。转身作势刺向顾北丘。
忽的一把长剑向她掷来,她改变方向接住,正是她的那把水光剑,她嘴角一勾,将平信的佩剑扔向顾北丘,剑身插入顾北丘旁边的地里,而她手中的水光剑剑势已往来者方向而去。
因是白日,水光剑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芒虽盛,但不像那日夜里那般缭乱人眼,淡淡的光芒像是水面的反射,打在二人身上。并没有下雨,却能听见剑挥舞时发出的水流声,常渊的剑法恢弘大气,方东绫的剑法灵动干脆,一时难分高下。
旁边热心的村民已经搬来了板凳,分着瓜子和花生,嘴里念叨:“真是好久没看方丫头打架了”“这身绿色的打起来就是好看”“这小伙真俊呐……”
方东绫当年到琼州,养好伤,没多久就经常和几个师兄下山,师兄给村民诊病,她医术一般,闲得无聊就和一些外村来的会功夫的小伙打架,村民们也从一开始的拉架,到劝架,最后到观架叫好了。而方东绫离开琼州后,村里的趣事也少了许多。
李大哥刚拍了巴掌,一个好字还未出口,二人便已停下了,只见方东绫一声墨绿衣袍,反手持剑,立于常渊五尺开外,一脸得意。
常渊仍是一声月白,持剑拱手:“是常某输了。”
村民又是一阵叫好,平信灰头土脸地在常渊身旁打转:“师兄你哪伤了?没有啊,难道是脑子?”说着手就要往常渊头上摸。
方东绫清了清嗓子,伸出背着的左手,上有一块白色手帕和一块成色上号的翠玉佩,笑道:“常大人打算送我哪一个?”
平信的嘴张的老大,常渊一脸苦笑:“此玉为先母遗物,恕常某无法相送,而这块帕子,据常某所知,送帕有定情之意,常某万万不可毁姑娘名节。”
另一个村民道:“小伙子,你就把帕子给她吧,方丫头就这点癖好了,来咱村的,会武功的,帕子都被她抢了去。”
方东绫白了他一眼,将玉佩递向常渊,道:“什么抢了去,这可都是我战胜品。”她转头对常渊:“说好了,这块帕子归我了,以后我若上门提亲,莫忘了啊。”
“还有这剑,这算是物归原主了,多谢了。”
她豪气地一拍常渊肩膀,将佩剑收好,挥挥手:“都散了吧今天不打第三场了啊,散了吧。”
其实村民早就自觉地收起了看戏的装备,她这话是说给还没回过神的宣武堂的人听的。除了顾北丘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宣武堂众人的脸都写满了诧异。穆也霖看着向他走来的方东绫,对着众人低头行礼便要离开,这时传来一个平淡如水的声音:“江东盐府。”
听到此言的方东绫脸色刷白,身形稍有晃动。她看着顾北丘,眼里除了怒,还有惧。早已不复刚才那副神气模样。
穆也霖一怔,急忙挡在方东绫身前,正要辩白,方东绫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轻轻推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