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官邸,不是私宅,既然不再挂着“敕造荣国府”的牌子的话,就必须交还朝廷。同时,也只有他贾赦住的地方才能够挂上牌子,当然,再次挂上的牌子也不会是“荣国府”,而是一等将军府了,或者说。以贾赦的小心,他会直接挂上“贾宅”。
贾赦非常肯定,贾母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个。所以,无论是贾母还是二房那边。都会愿意花上一定的代价让自己留下。而这个代价就是钱财。谁让自己一贯表现得那么贪财呢。
贾赦冷冷地扫了贾母和王夫人两眼,心里更加不痛快。拿原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打发自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愚蠢。也更加恶心了。虽然自己手里还有祖父祖母留给自己的私房,可是公中的财物却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也不知道这王氏管家管了十多年下来,还剩下多少。
不得不说,贾赦将贾母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也将王夫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她们都不愿意看到贾赦离开。
别的不说。就说当初贾珠的婚事,如果不是打着荣国府的招牌,贾珠根本就娶不到李纨,毕竟李纨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毕竟贾珠身上没有自己考取的功名,只有一个原来应该是贾琏的国子监监生的资格。
如果贾赦走了,那么贾母就不再是这荣国府的太夫人,而是一等将军家的太夫人。
如果贾赦走了。那么王夫人就不再是这荣国府的当家太太,而是一个工部员外郎的当家太太。
如果贾赦走了,贾宝玉就真的只能是一个五品小吏的儿子了。这样的身份,根本就不能结个好亲事。
为了她们自己,也为了她们心中能够给她们带来无上荣耀的贾宝玉。贾母和王夫人只能退缩。
屋顶上的京兆尹的衙役们在上面听着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打着机锋,听着贾赦舌战贾母贾政王夫人,听着邢夫人的帮腔,听着贾赦最后将大房的生活费硬生生地提到了每年三十万两银子,还从老库里拿走了一批摆设。他们也听到了贾赦从贾母王夫人的嘴里硬拗下了十万两的招待费,专门用于招待正在断案的京兆尹的属官们。
让王夫人苛刻人家京兆尹的官吏们的伙食,顺便给自己的儿子添堵?或者让王夫人有机会拉拢京兆尹的属官?贾赦没有这么白目。当然,从林家的行动上,他也得到了启发。
他早就想好了。他手里的庄子就有好些个,距离京师近的也有两个。一个水产丰富,鱼虾什么的很多,另外一个庄子也出产鸡鸭,虽然不多,但是因为靠山,所以这野味也不少。虽然不在通州,好歹都靠近运河,东西送到京师来也方便。就用这两座庄子的出产,再去林家的庄子上采买一点,差不多也够了。
对于京兆尹的官吏们的伙食,贾赦可是很上心的。他决定把君子远庖厨的古话丢在脑后。什么古训,这些东西跟自己的儿子的前程一比,什么都不重要。
回去以后,邢夫人就听说了贾赦的打算以后,就跟贾赦说了:“老爷,这厨房里的事儿,一来是采买上花费大,老爷何不亲自盯着些,免得下面的人学了那边做得太过了?二来,其实厨房里的事儿也不多,只要干净,下面的手脚利索些,基本也就够了。要不,让我来管着厨房,老爷盯着外头?到底老爷是个爷们,不好进厨房的。大家都看着呢。”
“你?可是那边……”
“老爷,我们的新房子又能够有多少事儿呢?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只要派了个妥当人,将门户看紧了,再养几条狗,害怕出事儿?到底这些官爷们要紧,就是看在琏儿的份儿上,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尽些心。”
贾赦点点头,道:“没错,我们家的奴才都盘根错节的,又是那没眼色的多,大多是捧高踩低的主儿。看见人家衣着简朴还不知道背地里会做什么丑事儿出来呢。你盯着些,我也放心。不过,厨房里的油烟大,你也多加小心。”
邢夫人进门这么多年,很少得贾赦一句软语,听了贾赦这样一句话,自然是满心欢喜,对自己接手的事儿也越发上心。
贾赦邢夫人夫妇开始了新宅子和荣国府两头跑的生活。白天在荣国府这边,晚上就去新宅那边睡觉。
尤其是邢夫人,因为要先给贾母请安,然后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加上她管着那些官差们的伙食,也让原来对贾家的日常起居不是非常关心的人都注意到了贾母这边的请安。
如果贾母这边的请安略微早一点的话。邢夫人可以一到荣国府里,就给贾母请安,然后马上回去给那些差役们准备伙食。虽然晚了一点,但是好歹可以让这些官差们省下一顿早饭钱。可是贾母那里的请安时间太晚了,又讲究排场,邢夫人到了荣国府以后。不能先回原来她们大房的小厨房,必须先给贾母请过安之后才能够走,使得那些官差们的第一顿就拖到了午时初刻。
那些官差们吃着邢夫人让人准备的伙食,自然是感激贾赦邢夫人的,同时。也因为每日的两顿伙食,他们也注意到了贾母那边的作息,自然对贾母和贾政王夫人夫妇更加鄙视。
一日之计在于寅。像贾宝玉这样的孩子更应该每日早早地起来读书才对。就因为你们两个一味溺爱,还把请安的时辰也定到了卯时末,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误了他自己不说,也误了一家子的事儿。
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