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夏今天的心情很好,在海边帮隔壁那对小夫妻拍完了婚纱照。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连风都好像听得懂伍夏的心,配合地吹起了新娘婚纱的裙摆。
拿着相机进了家门竟然看到靳初言和奶奶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嗑瓜子,阳光的角度刚刚好打在两个人的脸上,画面出奇地和谐。
“喏,伍夏回来了,让她陪着你待会儿。我这就进厨房做你们俩都**吃的五花肉炖土豆!”
伍夏看着奶奶进了厨房,又看了一眼靳初言,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靳初言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样子真的很碍眼,可是他全然不知一样,微笑着眯着眼睛仰视着伍夏:“不过来?听说你今天帮隔壁的小夫妻拍婚纱照去了,你还真是热心肠……”
伍夏没搭理他,皱着眉径自进了屋,靳初言一下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挡在她的面前:“吃完饭之后陪我一起出去遛遛?”
伍夏绕过他:“我有事。”
她不是找借口,而是真的有事——刚刚在海边帮隔壁小夫妻拍照的时候,看到了出海的船只,她计划着下午带着相机也出趟海,船在回来的时候已经租好了。
靳初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边:“这样啊,没事,那我跟你一起去,不就好了!”
伍夏叹了口气,她对靳初言真的毫无办法,腿长在他的身上,她不可能撵得走他。他要跟,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完午饭,伍夏准备好了就背着相机出了门,靳初言紧紧地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公交站,靳初言不解:“这是要去哪儿啊?”
伍夏有些不自然地:“马銮湾!”
东山岛上有许多景点,伍夏却独**马銮湾,今天早上就是选了马銮湾作为婚纱照的拍摄地点,这会儿去马銮湾则是为了出海。今天是周末,有许多附近城市的人到岛上自由行。东山岛上的公交车也基本上是为游客们准备的,当然,其实伍夏并不赶时间,却非要挤很挤的那趟公交车,也不肯多花5分钟等下一辆。
靳初言看着直咽唾沫,看着伍夏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挤上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也挤了上去。
伍夏一上去就往公交车的车尾钻,她总是坐公交车,早就练出了平衡能力,几下就离靳初言很远了。看着伍夏离得自己那么远,再看看公交车上嘈杂的环境,靳初言急得头上直冒汗,一直努力着向车尾钻去。
公交车司机是位大叔,他“哎”了一声,指指他,又指指自动收款机。
靳初言瞪了司,皱着眉头摸出一张一百的塞了进去,没办法,现在的他,钱包里根本就不可能有零钱这么一说。
司机大叔愣了愣,小声拿闽南话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靳初言虽然听不懂司机大叔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口气就知道一定是骂人的话。这要搁平时,靳初言一定跟他对上,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塞完钱他就往车尾钻去。
靳初言一米八多的个头在一堆南方人中显得十分扎眼,公交车里本来就已经是人挤人了,他现在的一步都会牵动周围的一圈人,周围人都不耐烦地发出反感的声音。
靳初言实在是挤不过去,旁边儿的一个穿着裹胸长裙的小姑娘,还有意无意地堵着他,冲着他,眼里时不时地射出暧昧而又大胆的电光。这样的情况真是让他郁闷坏了,眼见着伍夏离他不到几米的距离,可就是无法挪动半步。
公交车里虽然开着空调,效果非常不给力,放出的冷气被人呼出来的热气完全盖了过去,靳初言热出了一身汗,衬衫湿黏黏地贴在背上,把他难受得快崩溃了。就这样了,他还是死死定盯着伍夏的侧脸,伍夏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靳初言几近暴躁得想怒吼甚至打人了,伍夏才准备要下车,他便赶紧也跟着跳下了车。
他一边跟着伍夏朝着马銮湾走去,一边抹着汗,一脸的苦笑:“你都是这样挤公交车的吗……还真是受罪!”
他还没抱怨完,伍夏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又不是没挤过,住在离国贸那么远的小区里,每天早上不都是要挤八通线,那人比这个多了去了……现在你可是有钱人,出门都是高级跑车代步,早就忘记了这种感觉……我是一辈子都要挤公交车的命,你已经摆脱了这样的命运就应该好好珍惜,来回折腾只会活受罪!”
靳初言听得出来这话里的嘲讽和寓意,神经立刻绷紧了,一把拉住伍夏,紧张地说:“伍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心疼你……”
伍夏把手臂抽回来,眼神有些闪躲:“有什么好心疼的,都已经习惯了。在我看来,坐跑车还是公交车都是一样的,可是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强求什么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靳初言知道伍夏又开始借题发挥,说一些要他放弃的话,他是真的不想听:“好了,不说了,马銮湾到了,你来这是有事吗?”
伍夏无奈地点点头:“上午在这租了船,我想出趟海。”
伍夏租的船是非常普通的小型船只,靠电动马达航行,操作起来很简单。
穿上救生衣,船主慢慢地把开船的过程一一向伍夏演示起来,靳初言也站在一旁跟着伍夏一起认真地看着,伍夏不时提出一点自己的疑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