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顶楼高高的天台上,秋天的夜凉如水,冷爵澈背靠在围栏上,沉沉开口:“夏伯,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夏管家似乎有些震惊一向骄傲而又自负的冷爵澈会说出这样的话,讶异了片刻他才连连点头:“澈少爷,您和小姐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们明明就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像别的小情侣一样谈恋爱,总要弄得这么不欢而散呢。”
是啊,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他一心只想对她好,却似乎总在无形之中伤害到她,她的心有那么敏感,那么倔强,连冷爵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小刺猬不受到任何伤害。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澈少爷,小姐从小就性格倔强,夫人走的早,老爷一天到晚忙生意没有时间关心她,她小时候就遭遇过太多的不幸,就对身边的人都有戒备心,没有一点安全感,您为什么不试着一点点走进她的心呢?”夏管家耐心的开解着冷爵澈。
“夏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从小到大,她的事情我才没有一件不放心上的,为了让她不再因为小时候那次绑架的事情有阴影,我费了多大劲才搞定这次的游乐场项目,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亲自跑到施工地去监工,一切都是我亲自参与,从竞标,到规划,再到设计,直至竣工,我没有一丝怠慢,这都是为了她,可她呢?一点也不领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故意冷淡我,现在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开我,昨晚她一夜没回家,是她以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冷爵澈苦恼的皱眉,转脸看向夏管家:“夏伯,我究竟怎么了?”
听到冷爵澈说林苒苒昨晚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一晚上,夏管家不禁有些吃惊,沉吟许久,他才喃喃开口:“澈少爷,您紧张小姐正是因为喜欢她在乎她,但是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能随便定性的,您说小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不定那是她的同学或者朋友,您应该问清楚她缘由啊,不要误解她了。”
冷爵澈苦笑着摇摇头,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道:“关键就是她根本就一副不屑跟我解释的样子!宁愿让我误解她,也许她心里根本就没我,不然怎么会对我这样。”
“这怎么可能?小姐心里,心里肯定是由您的,而且您心里也有小姐,您要试着慢慢走近她的心里,站在她的立场,说不定您就明白了,也许她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呢……”夏管家开导冷爵澈道。
冷爵澈冷笑:“她的苦衷?她能有什么苦衷”她的苦衷不过就是那个许浩然马上就要和柳姗姗订婚了,她心里不舒服,这就是她不能言说的苦衷,这种事情她当然不会告诉他,所以趁现在找机会跟那个许浩然偷偷的幽会,冷爵澈暗想着。
“澈少爷,也许小姐就是在乎您的感受才不愿意跟您说那么多事情。您一直帮老爷打点生意,又在美国待了好几年,小姐现在的性格您未必完全了解,加上你们之间沟通减少了,小姐难免有时候也会对您有些误解,有些事情她不想跟你解释也许是认为您不愿意听,她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小姐表面看起来冷冷的不好接近,但其实内心又单纯又热情,只要您真的走进她的心,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对您的。”夏管家对冷爵澈说。
她在乎我?她会在乎我吗?真的在乎为什么连解释都没有?但是夏伯的话又让冷爵澈有些顿悟,没错,自己之前在美国待了那么久,最近才回国,回来后没几天又忙着搞游乐场项目,已经半年时间没和苒苒交流了,别说沟通了,见面的次数用手都能数的过来,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种情形似乎有些离谱,上次在索菲亚会所她有误会自己和柳姗姗开房,他们之间的确存在很多的问题,是的,夏管家说的没错,但是真正走进她的心里?要怎么做呢,也许自己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对她示好,但这并不是她喜欢的,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冷爵澈朝夏管家点了点头,沉默了。
夏管家转身离开,留下冷爵澈一人在天台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人,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才能走进苒苒的心。
住院一周,到今天就该出院了,可林苒苒都不曾见过冷爵澈一面,她身处最豪华高级的病房,所用一切都是最周到最好的,想必,他也只不过是心有愧疚,给她安排了一切吧。
胸口的憋闷似乎舒缓了一些,后背上红肿的伤痕也似在药物作用下好了许多,林苒苒透过窗帘,看到的是外面瑟瑟的秋风下的阳光,病房里温度正好,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一抬眼,就能看到床头花瓶里插着大束的百合花,香气浓郁却又不腻,十分的让人舒心。
她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摆脱冷爵澈,这个念头从未消除,却是一天一天的加深,必须要摆脱他了,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禁锢和让人无法抗衡的占有欲,闭上眼,林苒苒沉沉的叹口气,却觉得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不用回头,只闻到那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她就知道是他。
闭上眼,佯装睡着了,可是呼吸却是紊乱的。
他绕到她面前坐下来,她薄薄的眼帘有些发烫,似乎是他的目光正在灼烧着她。
不安,也无心再装下去,林苒苒干脆睁开眼,却是微愣,面前那个人怎么就瘦了一大圈?连那眼圈都有些深陷了。
只觉得心口一阵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