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我打!我打死你个老头儿!”我手舞足蹈的击向一脸奸诈的院长,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被我打青了一块,而我的手也传来一阵剧痛,院长“啊哟”一声流下泪来,而我则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只扯得我周身骨头像断裂了一样又酸又疼,背上火烧火燎的险些流下泪来,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啊!我这是躺在哪里?
顶棚上的茅草少说也有些年头了,灰不溜丢的一阵风过去都会掉下土来,木头房梁又黑又矮,屋角上还有只大蜘蛛在那里安居乐业,暂时似乎也没有乔迁之意。
这是什么声音?我凝神细听,声音似是耳畔传来,“呜呜”,我扭头一看,不由得大喜,只见一丛白色的毛发在床边若隐若现。
“这是哪来的小狗?好可爱呀!”我忍不住伸手去拍了两下,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疼痛传来。
那毛发突然上升,下面赫然冒出张脸来,一脸怒气,毛发耸峙,正是巫无咎。
“你躲在那里干嘛?还‘呜呜’的,吓我一跳!”我一看情势不利,马上先发制人。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效果,他马上重新低下头去,然后又“呜呜”的哭起来。
我大感奇怪,就算我骂他两句,也用不着哭啊!我一摸手边没有糖,立时大为为难,正打算说句“回头姐姐给你买”之类的话撑撑场面,只见他颤巍巍的举起两个碎瓷片,苦大仇深的看着我:“多好的药啊……浪费了!”
心痛之状溢于言表。
我急忙安慰:“给我喝的吧?没关系,反正喝我肚子里一样浪费!”既然是咱的不是,咱也不推卸责任,多自责一下也就是了,咱又不是小气的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没关系?!”巫无咎马上像头豹子一样张牙舞爪的瞪向我,“你知道不知道?这可是我浪费了两年的口水才从星空残那老家伙手里骗出来的!被你这么一拳打来,就这样付之东流了!早知道就不给你喝了!”他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
我大感内疚。
“那你要我怎么赔?”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就算把我卖了估计也卖不出这么多钱来,把我埋了还有可能……
“赔?你赔得起吗?这可是改造人体质的灵药,任你以前身体多么差劲,吃了药以后都会变得强韧无比,最适宜修炼了!”啧啧,说得好像我身体千疮百孔一样。
“我向来舍不得吃,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一拍大腿感慨万千。
一见他这副涕泪纵横的架势,我心下首先怯了,吓的一声也不敢吱。
“咦?我想到让你怎么赔了!”他突然两眼放光,一看那绿森森的目光,我登时打了个寒颤。
“我这药本来是打算给我徒弟喝的,现下被你搞没了,说不得,只好你来做我徒弟算了!虽然你没我想像中的理想……”一听到这里,我的火气马上噌的一下窜了上来,以后那一堆唠叨一句也没听到,更没想到他熬了药其实就是专门给我喝的,显然我就是他想像中理想的徒弟。
就这样,为了一碗不知什么来头的破药,我被迫付出了三个响头,签定了无数不平等条约,譬如以后每天要跷课来跟他学习,譬如每次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师父,譬如……
在他滔滔不绝的口水里,我奄奄一息。
还好他也有说完的时候,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脑门,言简意赅的总结道:“在外头,那个,不要张扬,不要说我是你师父,也不许仗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出了乱子,我可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看看,我就知道是这样,就怕别人知道你欺负小孩子。你也不用指甲盖想想,有你这样的师父,我好意思出去四处宣扬,搞的天下尽知吗?!
“还有,那个,我看副院长也看好花焰这块材料了,指不定这会儿也已经收她为徒了。你回去将养两天,下星期一我们开始上课。”
我怔了一下,开始狂笑。哇哈哈哈,花焰你这个妖精,你也有这么一天!
院长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脸惆怅。
晚上,我终于搞定一切,准备上床睡觉。
“砰!”门被不知名物体撞飞。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居然是花焰!一看她面目焦黑鼻青脸肿的样子,用鞋底想我也知道这厮一定签了不少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回来,两双眼睛一对,我们同时开始狂笑,笑到最后,不由得搂在一齐抱头痛哭。
“你说我怎么这么背?”花焰咬牙切齿的拍死一只蚊子,“芦尽燃那个老头居然让我给他做饭洗衣服外加叫外卖!我爹妈也没享受过这待遇啊!”
“我怎么这么惨?”我苦大仇深的掐死一只蟑螂,巫无咎那个变态竟然让我给他打扫屋子做家务,还得负责他吃饭!”一想起那间不知存在了几百年摇摇欲坠的房子,我就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芦尽燃那个混球居然要教我除了火系以外的其他魔法!天啊,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同时掌握所有的魔法?”花焰正在捣毁一个蜘蛛巢。
“姐姐,你就别抱怨啦!你看你学来学去,起码还是个本行,而我呢?”我一脸凄惨得折磨着一只臭虫,”我还要跨专业学习你们魔法耶!又没有搞错?!我是巫师哎!这要学到猴年马月去!
就这样,我们两个像怨妇一样叹了一夜,直到四周墙壁上都传来敲击声和诅咒声。
而我们宿舍里所有的蚊子、苍蝇、蜘蛛、老鼠、臭虫、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