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马路向西的方向走到村头,那里有个村里唯一的小卖部,还是听我妈说:你小时候偷了我的大钞去那里买冰棒,人瞅着不对只能带着钱把你送回来。小卖部隔壁大院里住着的是村上的有钱人,也就是现在的富二代。富二代的爸妈都在外头做大生意顾不上他,所以把他送来爷爷奶奶这里生活。而我们村上的孩子也老都喜欢去他家玩儿,毕竟有钱人家好玩的玩意儿多,倒也没让他孤单过。
回忆断在了8岁那年,农村大改造,一锤下去农村便将夷为平地。我爸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辆小三轮,拉着家里为数不多的家当带我们搬了家,住进了政府分配的公房里。荒地、田埂、瓜棚都离我远去了。三层楼的大别墅变成了一室户的小蜗居,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个房间里可算得上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东西堆满了各个角落,没有地砖没有涂料最简陋的毛坯房。总算在煎熬了半年之后三室户的大蜗居装修完毕,自此我总算得到了自己的空间,在不满和无奈中我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一切。
好在环境陌生了人都还在,我们这片住宅区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我们村的,赶巧的是我家楼上住着村尾的傻兄妹一家,说来也是缘分,解不开的缘分。隔壁邻居倒是新面孔,打听下来住着一家五口——扬州人,女儿是个比我小三岁的小女孩,长得挺喜庆,可惜脾气不太讨人喜欢。
而竹马转学离开了这座发展迅速的城市,带着我幼年时的回忆一起,再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