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嘛！
杨明看着面前瘫软在地上，面对老张的提问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絮絮叨叨组织不起一句完整句子的黄毛，着实感受到了老一辈艺术工作者对于人性的准确把握还是很到位的，有的时候，英雄和狗熊之间就只有一线之差，面前的黄毛就是最好的例子，刚才还铁石一般的汉子，在被老张击毁了心灵的最后一层防线之后，完全变成了一滩软泥，只用老张问一个字，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老张想问的东西倒是很简单，光头在哪？
但是这唯一的问题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根据黄毛絮絮叨叨的说的东西拼凑起来情报来看，光头的确是来自东南亚的佣兵，甚至连汉语都不是很会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出现在绿毛的身边，但自从黄毛被绿毛从监狱里面解救出来，这个光头就已经跟在绿毛的身边了。
至于光头在哪？黄毛倒是惨兮兮的回了一句，你觉得这种事情他能知道吗？就没有了下文。
看来多掌握几门外语实在是必不可少的技能，杨明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这一趟大折腾，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道，抬起手表一看，分针刚刚转过三点半的位置，四点以后，天色岁时就会亮起来，而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情况，藏在黑暗当中，杨明悄悄的抬起脑袋，瞅了一眼老张，之前所有的行动都是这位老军人在指挥，现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拼一下了。
“没办法了，现在想想，好像我们第一次见到光头，这个家伙就没有开口说过话，我们现在直接下楼，到了楼栋口，你就不要出去了，我和黄毛出去，看看能不能把光头引出来！”老张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准备兵行险招，杨明开口想要把这个危险的工作接过来，虽说心里面一直有个声音让他不要把当这个出头鸟，但毕竟在老张家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无论如何，意思一下倒是可以的。
“行了，别说话，老子现在心里面也是嘀咕的厉害，南边那些国家人脑子实在梗的厉害，要是还有别的方法，我也不想拿命去博，但是你手上那种新枪第一次出现都是在九七香港回归的时候才装备部队的，我是真的碰都没有碰过，要是换把老枪，这种危险的活肯定是你这种年青人去，记住，我尽量帮你把人引出来，但我想，那个家伙应该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我最多就给你争取一枪的机会，妈的，这么些年没上战场拼命了，再多我就不保证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自己的身体就不听从自己的指挥了！”
杨明点了点头，再一次，黑暗当中的老张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杨明肯定的动作，直接扛起了黄毛的一个胳膊，冲着楼下就冲了过去。
很奇怪的是，这一路上，老张并没有在频频的俯下身去解除一个又一个的陷阱，看来这位光头佣兵，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因为自己这一方人手不够，他需要陷阱的帮助，但是在自己笼罩的范围内，他不认为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老张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中老年警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破坏了所有他精心布置的陷阱，甚至，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楼栋口出现在三个人的视线当中，已经稀疏了很多的月光慢慢的洒了进来，老张把自己的身影完全靠在了背光一面的墙上，点燃了自己身上最后一支香烟。
嗤~~
老张心里很紧张，毕竟语言不通的雇佣兵从自己极为隐蔽的掩体当中爬出来和他讲道理的可能性很低，很有可能上来就是一子弹，但是杨明其实也很紧张，自从他们这些人从冷兵器进入现代武器之后，队伍里面进行远距离精确打击的任务一般都是由老郁完成的，再说今晚还只有一子弹的机会，杨明努力的清空着自己的脑袋，实在是不敢瞎想别的事情了。
一根烟的长度毕竟是有限的，在东方亮闪闪的启明星升起来的时候，老张手上的香烟也只剩下一个烟屁股了，杨明枪匣里面的子弹也被他挑挑选选重新装了起来，三个人里面，倒是只有短短时间里面经历了精神上多波折的黄毛显得很是淡定，一言不的盘腿坐在老张对面，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杨明甚至觉得这家伙已经坐化了呢。
老张扔掉烟蒂，浑身不自然的状态就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是瞬间回到了自己最巅峰的时候，变成了那个二十多年前在边境自卫反击战上面大放异彩的年轻军人。
不过，在病毒的强化下，杨明觉得一个人回到巅峰，甚至是再创巅峰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毕竟卧床多年的赵奶奶都重新站了起来，甚至还有力气骂人，老张年轻个二十来岁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临走的老张叉开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对准了自己的双目，然后又把手腕翻向了杨明，指向了杨明的眼睛，后者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迎着已经慢慢泛起了鱼肚白，老张和黄毛两个人走了出去。
杨明半跪在地上，右手的胳膊肘稳稳的垫在了膝盖上面，缓缓的随着正朝着不远处快要完全熄灭的篝火走过去的两个人移动着。
直到两个人走到篝火边上，冲着所有人说什么的时候，整个广场上面仍然是静悄悄的，倒是白瞄当中，强撑了一整个晚上，手上却还死死握着手雷的小刘通红着双眼，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可怜。
但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