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又移开了眼神。她记得语书说过,展屿的母亲是小三上位,熬死了前任后,母凭子贵一举嫁入豪门什么的……
“或者说,她还是在我父亲的坚持下生下了我。”他对上乔心蓦然瞪大的眼眸,又垂下眼帘,神色莫辨。
“……因为对于有些人而言,为了得到一个儿子,他们愿意以一个女人的生命为代价。而对于有些女人……比如我母亲而言,儿子是个重要的筹码,她愿意赌一把大的。”
乔心听的云里雾里,她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己母亲——难不成她母亲是嫌弃她不是儿子,所以把她和她父亲抛弃了?同时她又有一丝恍悟——原来那位患者回答问题前总是先看她丈夫,不一定全是夫妻情深,而是在征求丈夫的指示……?
恰好此时侍者端着食物过来了,布完菜后,又恭敬的退下了。
闻到饭菜的香味,乔心空空如也的肚子在死命的敲打她的神经中枢,提醒她——喂!你自己也是濒临饿死的边缘!放下疑惑!吃饭事大!
国宴御厨不愧是国宴御厨,简单的几个菜肴做的色香味俱全,乔心尝了几口,简直感动的想流泪,难怪常言道越是简单的料理越能彰显厨师的功夫!看这刀工,快赶上她的手术刀了!
展屿看着乔心无比迅速而又不失文雅的解决着面前的饭菜,估摸着她也没工夫聊天,只是噙着一抹微笑,就着她的吃相慢条斯理的吃饭,一边时不时的亲自给她添茶倒水。
乔心放下筷子,喝完最后一口茶,摸了摸自己填饱的肚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视线落在正捧着茶杯看着她的展屿身上,她表情一僵——糟了,吃的太投入,好像忽略对面还有个人了!
这可真是失礼啊……
“不好意……”道歉的话刚出口,她的目光无意间瞥到展屿的胳膊,忽然卡住了。
他在落座前脱掉了外套,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的剪裁合体,为了方便活动,他把袖扣解开了,袖子被微微上挽,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小臂。
他可真是有一副完美的骨架——乔心在心中再次赞叹——手臂的肌理线条也是匀称流畅,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一般,漂亮中蕴藏着力量。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的右臂上挽的袖口接近肘部处,隐隐露出一条暗粉色的疤痕,看颜色应该刚愈合不久,疤痕两侧有微不可见的几个针口。
“啊!原来是你——”
乔心红唇微张,眼睛瞪的滚圆,清澈的眼中满盈的恍悟让展屿忍不住笑了。该说她不愧是医生吗?居然认伤不认人……
他大方的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条有十几公分长的新愈疤痕,“没错,就是我。”
那道疤痕两侧的两排针口整整齐齐,几乎是等距的均匀,只除了最后几针,间距明显比之前要大一些,看得出缝针人是匆忙间结束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