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悫重新把纱巾系好,朝大家鞠了一躬:“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谢谢大家。”
“所以呢?”戴君仪冷冷道,“这就是你的竞选演说?好的,立即开始投票。”
陈悫昂起头看着戴君仪,眼中快要喷出火来:“秘书长,您是打算对我受到的伤害当做没看见吗?”
“就算我看见了,可是那又如何?”戴君仪处变不惊,“你想表达什么?向我检举有同学斗殴?我这里是学生会,不是保安部,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我……”陈悫一下子语塞了。
“陈悫当然没有走错地方。”段玉书站了起来,朗声道,“她只是在客观地陈述另一位候选人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行为罢了,希望诸位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要把你宝贵的一票投给这位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候选人了。”
这番言论一出,我分明能听见周围响起了更嘈杂的议论声。不只是我们这二十一个候选人,就连坐在外场的普通观众的声音,都像蚊子叫一样密密麻麻的浮在周围的空气中。
这把刀,原来是朝钟知雁挥去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钟知雁,她的面部肌肉因为激动而不断抽动着,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恬淡自若取代了她的激动。
“段玉书同学,我觉得你的逻辑有一点可笑呢。”钟知雁也站了起来,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们终于交手了!
段玉书笑得像一个烂苹果:“woho~既然钟小姐也有讨论这件事的心思,我哪能不奉陪呢?”
钟知雁目光凌厉:“秘书长,您也说过了吧,这是竞选,也是竞争,是竞争就一定会有流血与牺牲。实不相瞒,我们在第二轮选举开始之前,也一样受到了一群人的攻击,甚至就在昨天您离开后,也有一群人向毫无防备的我们发起进攻。我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更不知道他们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是想说一句,在竞争中流血受伤,很值得吃惊吗?难道这不是习以为常的吗?某些同学也不要太娇气了,如果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来参加竞选为妙。”
戴君仪微微皱眉:“你们……你们不要吵了,现在是竞选时间,这种事完全可以放到竞选后再说!”
上官临夏突然站起来:“秘书长,我提议发起一个时长为五分钟的讨论,参与讨论人员为钟知雁小姐和段玉书先生。”
郝萌举起了手:“我提议——讨论人员增加苏献雅。”
上官临夏面无表情:“可以。那样的话我也提议增加讨论人员陈悫。”
戴君仪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投票吧。”
十九票,石默诗和郁沉栀没有举手。
“为什么要发起这样的讨论?”郁沉栀很是不解,“这不是把钟知雁往火坑里推吗?”
“要是雁姐连这点小风波都平息不了,那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江忞笑道,“放心吧。”
段玉书藏匿在贵族刘海之下的双眸闪出了一丝寒意:“钟知雁小姐的意思是,为了达成在选举中的目的,我们就可以不择手段了?”
钟知雁不慌不忙:“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没有必要把在选举中挨了打这种事拿出来大肆宣扬,因为那只会显得你娇气。不过段玉书同学既然这样误解我的发言,那是否意味着他有想要不择手段来竞选岗位的想法呢?”
见段玉书吃亏,陈悫握紧了拳头大声道:“钟知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你那天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们做了什么?”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般从我的脑海中闪过,陈悫,到底是为什么?
我还记得她以前是怎么挺身而出,和阿凉对峙。
我还记得她说她喜欢阿凉时那份羞涩的神情。
我还记得她的十字绣被阿凉拒绝时,她绝望的样子。
我还记得阿凉收下了她的十字绣后,她欣喜的模样。
我还记得她是如何搂着我的脖子,传授给我追胡子的方法。
我还记得她和愉愉是何等欢欣地来抢我买的小熊挡书板,来为我加油打气。
这些,我一直都记得。
可是为什么她却都像忘记了?
她只记得江忞痛殴她的场面吗?
她只记得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场面吗?
她只记得她被艾晴飔当成棋子利用的场面吗?
她只记得钟知雁和她针锋相对,让她下不来台的场面吗?
她只记得仇恨,却不记得我们曾经施加的爱与美好吗?
就像是一场冰冷的雨,迎面打在了我的脸上。原来我以前以为的和善对待,在她眼里,都一钱不值。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可我还是对她抱有一丝同情,一丝幻想,
即使我将一无所有也没用关系。
因为我就是个傻逼。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身体里面飞出了几道锐利的刀片,它们划破了我的内脏,然后朝陈悫飞去:“陈悫,你如果还记得一丁点儿以前的事,你如果曾经把我当朋友看过,你就应该扪心自问一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万事有因即有果,如果你还是认为是我们无缘无故来打你的,那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在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前有一秒钟的犹豫吧,只要一秒钟好吗?别让我认为,你已经没有良心了!陈悫!”
陈悫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朝段玉书望去,渴望从段玉书那里寻找一点帮助。
段玉书又笑了,笑得令人恶心:“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