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教训了么？”陆小凤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脸色, 只好面无表情地平平声说道：“被那位前辈？”
“怎么会？”宫九诧异道。
“那你……怎么会是现在这番模样？”说实话, 宫九抖m的本质, 他早在之前的那个世界里便已经从书中知道，但是真要说起来, 在这六年的时间里, 他居然没有一次遇到过原著陆小凤曾经遇见的宫九发疯的情况……其实也挺不可思议的。
大概是因为拥有了主神系统之后，有太多新奇未知的事物在等待他去发掘吧？
这么说来, 那些未知的新的世界, 对于宫九来说, 似乎是拓宽了他节操底线的存在？最起码，从根源上来讲，宫九之所以会抖m，还不是因为这死孩子……不管什么都得到的太简单太容易, 所以才难免空虚寂寞成变态？
陆小凤像受冷似的打了个寒颤, 似乎想要将脑海中不好的一幕完全彻底忘却。
但他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忘却摆脱呢？毕竟，他所想的那位变态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看来只要是知道我宫九的……”他轻轻吐息：“都会知晓我那无伤大雅的小小爱好……”
陆小凤想要吐槽, 但他忍住了！
“他没有出手哦~”宫九万分遗憾地长长叹息道：“连剑都没有拔出。”
“真要说起来，”宫九苦恼道：“只是在我冲上前去的时候, 连剑带鞘出了一招……”
他凑过身来，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印痕。
“那然后呢？”陆小凤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虽然他从来都知道宫九是抖m，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七年来都拿他无可奈何的惨淡回忆……还是希望有人能痛快淋漓地打他一顿……只要那个人不是自己就好！
“然后？”宫九无比惋惜地又是一声长叹：“再然后, 他便走了……”
“什么？”陆小凤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没有再冲上去？”
居然没有冲上去，抱着大腿，翻滚挣扎着, 哀哀恳求着，赐予他**与精神上的……双重欢愉？想到这里，陆小凤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是一阵抽搐。一阵阵干呕涌上喉间。
“我倒是想……”宫九神色奇异，目光黯然，毫不掩饰他的可惜，他轻轻声说话，声音低沉如溶于夜色之中的晚雾：“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陆小凤好奇道。
“因为……会死。”宫九这么说着，话语中是一种笃定般的了然：“他那一击是一个警告，也是在向我传达的一个讯息。”
陆小凤屏住了呼吸。
“他有着可以一击解决我的力量。”
“若是我再冲上前，他的剑，就会出鞘！”
陆小凤也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满面严肃地问询道：“难道你一招也接不了？”
“不错，”宫九微笑道：“我一招都接不了。”
“是他的剑，不是飞刀？”陆小凤又问。
“是剑，不是飞刀。”宫九竟也乖乖答了。
陆小凤已然知道，不论这位“白玉京”过去是谁，都绝不能将他和曾经的“李寻欢”看做一体，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某种可怕的变化！
而宫九，在和苏玄见完面后，来到这里，找到陆小凤，本来就是为了将他和那人所接触的一切都告知于他……是为了回报上一次从陆小凤口中得知的“白玉京”的消息。在某些方面，宫九有着固执的奇怪的坚持。
“不论是剑还是飞刀，对于你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宫九闭上了眼，微微昂起了头：“……听人说他的剑，出锋之时万籁俱静，如流云悠悠倏然拂过，像是整个天地都要在他的剑下静止，在你下一个念头还没能浮现之前，他的长剑便已经悄无声息般收回。”
还没等陆小凤说出些什么，宫九苍白的面上便浮上了一抹红，他的语气里也终于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急切兴奋：“……也不知道，当他那剑锋划过我咽喉之时，会是怎样的凛冽与寒凉？”
陆小凤噎住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的话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眼看宫九的情绪似乎越发的不对劲，他终于也幽幽叹了口气：“但你最后还是没有冲上前去。”
宫九沉默，神色再次平静下来，像是苍白的冰。
“因为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九公子了。”陆小凤微笑道：“不再是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的宫九……你还要去其他的世界去看看，去见见传说中的仙，去瞧瞧传闻中的神，去看看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你从来就没有见过，在这个世界你也不可能见到的东西。”
宫九不曾反驳。
“如果说，在没有得到主神系统之前的你，是被这个世界困住的茧，”陆小凤毫不留情道：“那现在的你，就像是仰望着苍茫宇宙的虫……就算你真的破茧而出了，看向了那浩瀚无边的天，你也看不到它更遥远的边际。”
“所以你还不能死。”
陆小凤轻吁了口气：“这一点，你知道，我知道，而他，也知道。”
良久，在月亮初上柳梢之际，在沁凉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了宫九澄净面庞一侧时，他终于从薄薄的唇中吐出了两个字：“不错。”
就在陆小凤得意于他终于得以第一次说服宫九之时，蓦然间，他又听到了宫九那高昂颤抖的声调：“所以我会在我对这主神系统失去了兴趣之后再去找他！”
“……”陆小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他。
虽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去搭理抖m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