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气人了,全体官兵临阵反叛投敌。
吴义回头看了一眼徐茂才,徐茂才一言不发的骑在马上,脸色阴郁。
能不阴郁么,人家把自己的整支军队交给你,让你去剿灭几个山贼,结果被几个小山贼给搞成了个全军覆没。
这事儿说出去,任谁也不能相信啊。必须得做点什么。
不然,今天这个事情办的有点太难看。
吴义转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奔向山贼怀抱的几十个官兵,心有愤恨的从地上捡起一个弓箭手刚刚丢在地上的弓箭。
起身站定。
弯弓搭箭。
他这一次瞄准的是张旦旦,
而张旦旦明显的也在瞄着他。
张旦旦心头一惊,这军队的弓箭他以前玩过的。即使是再神的射手,也无法在将近百米开外准确的射中一个人。
而他的步枪则是不同的。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吴义的命。
然而他想错了,吴义突然的调转了目标。
将弓箭指向了正在逃跑的那些官兵。
嗖的一声!
吴义放出了他的冷箭,弓箭直接射中了一名官兵的大腿。
那名官兵应声倒地,
“啊!这狗日的竟然放冷箭射我。”
周围的同伴有人搀扶起了他,扶着他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
“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算命。”
张旦旦看在眼里,有些恼怒。毕竟这些人都是来向自己投降的,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命,这就是失职。
想到这里,张旦旦瞄准了对面吴义的肩头,
呯!的一声枪响了。
没有任何的偏差,这一枪命中了吴义的左肩胛骨,就是那个被砍伤士兵的左肩,也算是张旦旦替他的士兵报仇了。
子弹贯穿了吴义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带出了一块血肉。
吴义手中的弓箭也掉落了下去。
眼见大势已去,四周仅有的几名士兵也都丢下武器,仓皇的跟上大家的步伐向着土匪山寨投降去了。
战场的一端只剩下吴义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些来投降的士兵,领了百两纹银之后,都被要求面朝外跪在地上。
一排一排的,跪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吴义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孤零零的,仰天长叹,
“张旦旦,你杀了我吧。”
那种绝决的心态令人动容。
张旦旦没有杀他,反而放低了枪口,将枪掷还给了身边的士兵。
眼前的吴义,没有了战斗力,没有了部下,对自己完全的够不上威胁。
他觉的事已至此,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的。
“吴义,你走吧,我不杀你!不要再回来了。”
一阵的山风略过,给这战场上平添了一些悲凉的气息。
吴义艰难的站起身,右手拖着左手的整只手臂。
摇摇晃晃的踱了几步,脸上带着失败者的苦笑。
前面是敌人,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后面是自己的长官,一个被自己弄丢了整只军队的长官。
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左手的手臂看来是全费了,肩胛骨里面肯定是已经碎成渣了。
今后恐怕要当一辈子残废人。
再也不可能领兵打仗了。
即使这样,他仍然回首望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徐茂才,那个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人,从那个人的眼里,他看到却是满满是愤恨。
时间仿佛静止了,吴义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世界所遗弃的孩子。
徐茂才只是远远的冷冷的盯着吴义,一言不发,
传令官的小旗子已经停止了舞动。
涂三看到大势已去,连忙嘱咐徐茂才,“大人,快走吧,此地不可久留,”
徐茂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对着涂三咆哮起来。
“你他娘的害得老子徐字营几乎全军覆灭,这笔帐应该怎么算?”
涂三一愣,“关我何事?我只是给你提供消息,大人此话可不能乱说。”
“他娘的老子宰了你!给我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祭旗。”
徐茂才越想越不顺气,恼怒的火焰已经将他燃烧起来。
从腰间抽出腰刀,便向着身旁的涂三砍了过去。
涂三连忙拉过马匹的缰绳,闪到一旁,刀是闪过去了,但他看到徐茂才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心底一凉,这可如何是好?
涂三情急之下,拉马闪避之际,猛然看到了远远的吴副将正在一瘸一拐的向回走。
“大人,你看,副将他回来了。”
涂三先要分散徐茂才的注意力。
徐茂才果然中计,回头一看,吴义一手拖着自己的左边手臂,一瘸一拐的向他慢慢走来,身上的官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酱紫色。
走一步,颠两步,远远的看起来像是个僵尸。
“这样的废物,我还要你干什么?”正在气头上的徐茂才喝骂道,,“放箭,将这个丧家之犬给我射死。射死他!”
弓箭手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怎么办?
徐茂才却抬手将手中的腰刀一指吴义,大声的的咆哮着,
“放箭!”
弓箭手们不再犹豫,
嗖嗖嗖,
十数只箭瞬间发射了出去。
紧接着换箭,
嗖嗖嗖,
又是十数只箭。
徐字营的这种弓箭手训练有素,十人一组排好队,采用车轮战的打法,最前面的先射,射完之后,退后换箭,后排的搭好了箭,向前顶上。如此往复。
始终能够保持弓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