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正在想着那位一身白袍的神秘老者,思绪却被一股庞大至极的信息流生生打断。
我居然穿越了?什么……镇北王府……楚国,我怎会来到这里?
这些海量信息,居然是这副肉身的原本主人生前所有的记忆!
在他一脸不解的盯着房中到处看时,脑海里诡异地疼痛,沐天觉得整个人来到了另一处世界,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远远的有处地方发着光芒,他便走了过去。
近前看到,原来发光之物是一面墙壁,此墙足足有十余丈大小!
待沐天靠近,上面突然自主浮现四行金色大字,如毛笔书法,蜿蜒迂回,一笔而成。
笔法遒劲而丰润,洗练而凝重,似龙行九天,恣肆豪迈,又如高人逸士负手立于山崖之巅,任衣袂风飘,笑看天下苍生,放浪形骸之外:
“仗剑青天斜阳外,
笑看沙场尸骨埋。
此去蓬莱无回路,
苍天不敢阻我来!”
沐天怔怔的盯着前面,待回过神来,又发现这四句话像是烙印在记忆之中,怎样都抹不掉!
再抬头看去之时,墙上的金色小字逐一脱落,汇成一条光带,又幻化出一个人影。人影手持一把剑,慢慢舞出一个动作,又变另一个动作。
如此来来回回,竟没有一个重复的!一招一式充满了傲视苍天的韵味,像是一名久战沙场的将军在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
画面一共有四套剑法,沐天看出每一套剑法像是对应一句话,但此时不敢肯定。
紧接着,画面中的人影消失不见,星星点点汇在一起成了五个大字——惊龙剑意诀。
“惊龙剑意诀……这是什么?难道是一本武功秘籍?这……不会是真的吧!”
短暂的晕眩之后,沐天只觉眼前一片清明,终于回过神来。
“刚才那地方是哪儿?”
摇了摇了,还是想不明白,沐天便起身,站着发呆。
他在想着当时自己的死亡过程,以及现在脑中冒出的许多新奇的信息。
转着身仔细观察了四周,沐天狠狠咽了一下,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心怀忐忑,在箱子里翻出几套衣服,大多都是大红大紫的,他挑了件看上去比较干净简约的白麻衣裳,因为前世平日里穿惯了白衬衣。
“怎么会这样……”
沐天面向房间内一块巴掌大的铜镜,来来回回瞧了个全然面貌,似乎难以置信。
只见铜镜里的那人生得英俊潇洒,身材颀长,肤色白皙,胸前挂着一枚刻着“沐天”二字的小木牌,略走几步,倒有几分浩然正气,当真是:
“君为浊世佳公子,
重来世间好儿郎!”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这人生得如此俊美,却当了个京城祸害。
最可怕的是,这完全是自己前世的长相啊!只是换了身古装,长了头长发。
“吱——”
“天少爷,您可终于醒了!”
“少爷您好些了吗?”
守在门外的几个家丁看见沐天推门而出,当下大喜过望。
沐天此刻看着他们,一边从记忆得知这四人都是他以前常带在身边的家丁。
“我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说着,沐天向外面走去,留下众人愣在那里,一脸茫然。
“还不走!”
沐天略一思想,便学着以前的口吻,大声喝道。
“天少爷这是咋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去告诉张管家一声。”
“走……”
沐天来到后院便一直坐着发呆,脑中一直思索那神秘老者最后跟他说的话,猜测话中到底是些啥意思。
“印证大道,杀尽外敌,还有什么纪元的劫难……”
“我到底有没有死啊?没死的话,又怎么回去呢?”
沐天反复看着自己这身古装,脚下踩着的布靴极为不习惯。
在沐天思索时,廊下传来脚步声,迎面走来两人,正是荆飞和张管家。
“天少爷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之处?要不我让大夫赶紧过来?”
荆飞当先问出口,张管家只是安静地看着沐天,不想多言,因为他觉得沐天作为一个义子从小荒疏武学,痴玩年少,长大至今十六岁也未收心,真替老爷感到不值得。
“我?没事了。”
沐天想起记忆中这副肉身的前任主人生前的最后画面,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道紫色惊雷劈到护城河里。
不由大汗,原来是我将其“夺舍”了,说来我还是个外来客,只是进入这具肉身时竟无一点不适,之前第一任的灵魂仿佛凭空消失!
“没事就好……”
张管家冷哼一声,给荆飞使了个眼色,让他一同离去。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不用传家书给将军了,这小子真让人头疼。
其实沐天此刻已知晓张管家对他并无恶意,为何脾气这么臭?还不是忠于义父,替义父感到“恨铁不成钢”。
这时沐天忽然招手,心里有些疑问想要弄清,对荆飞说道:“飞叔留步!”
一旁的张大海顿了顿脚步,又径自离去。
荆飞转身看着沐天,觉得这小子被雷劈之后好像有些不同,但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是目光还是气质?
本来从昨晚救他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心中都还在猜疑:为何沐天会毫发无伤?他连一个武者都不是,甚至至今未入凡境。
若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能忍受一道天雷,别说是荆飞,放眼整个大陆都没人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