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偶尔为之
南宫陌瞪了眼萧情，后者也知是说错了话，讪讪搔着脸颊，不时往洛芊芊那儿飞去几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洛芊芊一脸黑线：“我和墨子桓，就是单纯的君臣之情。”
“好了，你看吧。”
南宫陌摊手，水眸一扬：“都怪你乱说，本来墨子桓刚那边有几分起色，你这一说，瞎了。”
萧情扁了嘴，捂脸感慨，您教训的是。
洛芊芊嘴角微抽，之前她还以为不听人说话是许默尘的个人特色，现在看来，还真是误会他了。
“说来，墨子桓和红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听洛芊芊问了，南宫陌也来了兴致：“啊、我也想知道。”
萧情看这俩人统一拖了腮，闪着八卦之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背脊一凉。
“墨子桓吗。”
抹了把额前的冷汗，他起了个头之后便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正当萧情寻思哪里适合装晕时，便看师出同门的南宫陌从怀中摸出个小药瓶，“咣当”一声拍在桌案之上。
南宫陌朝愣神的萧情笑笑：“师兄该是知道‘雪参丸’提神醒脑的功效。”
然后。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萧情，瞬间缴械投降。
据萧情所说，墨子桓当年灭了南蛮，回程途中，碰上个敢冲他脸上扔迷香的小贼。
那小贼，便是红莲。
许是因为儿时的红莲也是无父无母，墨子桓见她有两分胆识，又懂用毒之道，便收在身旁。
墨家当初被蛮夷灭门，他碰见这种无父无母的，总会多留心几分。
红莲也算争气，用毒之道日益精进，如今别说萧情，就连南宫陌都要忌她三分。
毕竟，有些毒物正好克制回生丹的功效，红莲正是靠着这变幻无穷的毒理，帮阴阳寮立过不少功劳，若不是半路跑偏……
“嗯咳。”
南宫陌适时咳了一声，提醒萧情闭嘴。
后者瞬间会意，美颜之上堆满笑意：“总之，就是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
洛芊芊沉眸而思，久久不语，这两人见了，心中一紧，你怼我我怼你的又把“拆墨子桓姻缘”这责任分了分，可谁知洛芊芊半响过后，拖腮的手一歪，险些栽过去。
“嗯？说完了？”
打了个呵欠，洛芊芊伸着懒腰：“抱歉抱歉，我那别苑成天也有一对拌嘴不停，扰人安眠。”
萧情同南宫陌对视片刻，他们觉得，自己的感情好像被这个死丫头给愚弄了。
讪笑着退出清馨苑，洛芊芊走在瑞王府的游廊中，她看着三两一群的女官正凑在一起嬉笑打闹，勾了个稍稍落寞的笑。
她自然没漏听萧情的话。
追狸同鳯曦争吵不休，她虽睡得不好，倒也不至于在人前睡过去。
那些女官瞅见她，脸上一红，示礼之后又赶忙重新开始打扫，那一瞬间，洛芊芊突然想到从前恩师对她说的话。
那人给她的感觉，一直就像一朵浮萍，随时都会飘走的浮萍。
然而，就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人，却是除妖师中令人仰望的存在。
洛芊芊记得她还什么都不懂时，曾追在那位师傅后面，用软糯童音问道：“师傅师傅、缘是什么？”
“……”
平素总是说起来没完的人，意外沉默了许久，接着，用消瘦却白净的手摸了抹她的脑袋：“缘，便是活着为某人操心，死了，还要为某人伤心，不过，若是碰上你认定一生之人……”
那位师傅后面的话，时隔久了，洛芊芊便记不得了。
只是她那时便觉得，与人结缘是件麻烦事，你看，不是操心就是伤心，想想都劳心伤神。
再后来，恩师离去，她站在那人的棺木前，想了很久，突然醒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妖师命本不长久，所以活着得为他们操心，等他们死了，还要为他们伤心。
再往后，她就当真没再想过“缘分”这个词儿了。
“……在这愣神，着了凉怎么办。”
低低的声色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责难之意，洛芊芊侧了侧头，便看见风尘仆仆的墨子桓正蹙着好看的眉站在廊下。
目光再往下瞟一瞟，落在他的右手之上，自己送出的紫晶指环徐徐生辉。
洛芊芊眨了眨眼，脑海中飘过一串“果然好适合啊”“男人手指这么好看真是罪过”，原先心中的沉闷一扫而光。
心中清明起来之后，她倒是猛地想起当初那位师傅说的后半句——
若碰上值得认定一生的人，偶尔为之，亦无不可。
“着凉就去找萧情讨碗驱寒的药草茶。”
合掌朝男人拜了拜，洛芊芊道：“不像某些人，送过来的奇苦无比。”
一时无语，墨子桓只得转了话茬，不过没说几句，他倒是发现，这丫头比平日更喜欢怼他话头。
“王府中，有人惹了你？”思索再三，墨子桓将心中疑惑问出。
“有啊，你啊。”
瞬间没了脾气，墨子桓别开目光：“魔源祸乱，萧情又有伤在身，近日的确是我有所疏忽。”
“咳。”
轻了轻嗓子，并肩而行的洛芊芊瞥了他一眼：“说来，我洛芊芊好歹也是灵柩首席，水陆大会亦与许默尘伯仲之间，纵云大会赢下宇文拓的高手。”
墨子桓听了这话，几乎是瞬间了然：“又来寻我涨月俸。”
“不是。”
按着眉心，洛芊芊道：“本姑娘的意思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