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陵仙师的心魔？又一次坐在一旁静默不动的抱影大师，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了，那人不是复活的沛陵仙师吗？怎么又变成心魔了？
不过就算听不懂，他也不敢乱问啊，只能乖乖坐着，一双眼睛来回瞄着两人。
“三百年前，他控制着楚晴仙师挥剑斩杀了卓尔，十五年前，卓尔又为了将他救出聚魂宝盒用了摄魂珠而被迫魂灵飘散，这些明明就是他自己眼睁睁看着一步步走出来的，怎么到现在，他倒是想着要将卓尔的魂魄聚拢呢？”
棠梨眼神有些追思，她还记得十五年前在玄云观沛祖殿里，卓尔走完了回忆中最甜美的那一段路，魂魄就此消散，看沙城林家那小姑娘的模样，估计是卓尔灵魂的一部分转世吧。
再加上几个月前，抱影大师在那个小院子里见到的“卓尔”，应该也占了一部分，那么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就是要将这些魂魄聚集起来。
“我跟他相处了十几年了，可以说根本就没看清过这个人，他很复杂，很随性，很会隐藏，”青衫低声说着，似乎在回应着棠梨刚才的疑问，“可是，他似乎很挣扎，他很想摆脱卓尔姑姑对他的影响……”
“但是他做不到！”对此，青衫很笃定，“所以，他是分裂的，我经常有种错觉，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心魔，另一个不知道是谁，不可能是沛陵仙师，但却是一个与沛陵仙师一样非常在意卓尔姑姑的人！”
“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将之前分散的那些魂魄都找回来，再想办法复活卓尔姑姑。”青衫记得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消失一阵子，连他都完全寻不到踪迹。
等他回来的时候，往往会带回来一些人，有些是忠实的信徒，有些是依稀间与卓尔姑姑有些相似的人，但是他们随后又分散在各处，只有零星的几次接触，可青衫很清楚，这些人多多少少应该跟卓尔姑姑脱不了关系。
棠梨不明白了，她一开始也认为，心魔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有可能是因为受到沛陵仙师的影响，毕竟两人同生共存过那么长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青衫所说的，却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若不是沛陵仙师，那又会是谁呢？还有谁，如此殷切地希望卓尔能复活呢？
不过，这事情估计除了心魔自己，其他人都说不清楚了吧。
“那现在他已经快找齐了吗？”棠梨拿出手上的珠子，这里面的魂魄真的是少的可以忽略不计，只有零星的几丝。
如果按照这样的分布频率去找的话，尤其还需要找一些投胎转世的灵魂，那还真的是难上加难呢。
青衫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亲自操办的，我只负责一部分。不过之前在小院子里住着的那个人，她应该是拥有卓尔姑姑魂魄最多的一个，她与卓尔姑姑最相像，所以他一直带在身边，且因为魂魄不全，天生就是痴呆之状……”
“所以，她应该是设定好的‘容器’，对吗？”棠梨立刻做出反应，看着青衫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卓尔的魂魄在十五年前被分散，有几丝魂魄太细小，所以只能附着在别的完整的魂魄上，但有些魂魄自然又聚拢，可能会以半魂魄的形式投胎，形成这种魂魄不全、天生痴呆的模样。
而这种半魂魄状态的身体，确实最好的聚集魂魄的“容器”，其他收集到的魂魄，直接往里面填充就行了。
只不过，这样的半魂魄的身体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她很虚弱，她不一定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魂魄的入侵。
这种身体的虚弱，是道家术法没有办法的解决的，这是先天的不足，后天再怎么补充，都只能改善不能改变的！
所以……
棠梨豁然站了起来，这突然的动作，将手中熟睡的长毛兔子都惊醒了，只听见她嘴里喃喃说着：“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长毛兔子周熠缺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棠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直找寻的答案，两只眼睛都闪着亮光，“你明白什么了？”
棠梨正要回答，她手腕上套着的手环突然亮了起来，那是金光剑形成的手环，里面加注着棠梨用来跟陆熠联络的术法。
她随即按了一下，里面传来了陆熠低沉的声音：“师姐，小鱼儿想要的是我们这个项目实验结果，之所以接近我，是因为我是这个项目主要负责人。她已经上钩了，后面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果然，陆熠的话正好证实了刚才棠梨的心中所想。
陆熠现在负责的项目正好是针对人类基因的排序和优化的，尤其将重点放在早期的疾病筛查方面。那么这种基因优化的项目一旦成功，制造出优化功能型的药剂，对于一个虚弱的半魂魄的身体来说，实在是犹如雪中送炭一般。
“好，你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你就用手环提醒我……”棠梨简单交代了一下陆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联起来了。
上一世，陆熠的项目研究进展地很快，作为最顶尖的研究中心又一次的研究成果诞生，而心魔很急，他在这一项研究成果还没有完全经过严格的临床试验的阶段，就将它传播了出去，用最大范围的人来测试这个药剂的可行性。
确实，这个基因优化的药剂很成功，不少试验者的身体状况不知不觉中都得到了提升。
但是，在缺乏严格的医疗临床试验的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