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步撵上下来，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刘子尚猛地一推，刘子业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却被舒白先一步地扶住了。
刘子业不由偏头看她，墨玉般的眸子里似有流光在闪动。
舒白不悦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刘子尚。
“孝师，不得无礼！”她训斥道。
刘子尚身上嚣张的气焰一下地就被浇熄了，只瘪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家皇姐。
“皇姐，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沾上边？”说着，他又恶狠狠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刘子业，恼道：“早知道当日在御花园就不该让皇姐把你带走！”
他当时要是直接就死在那池塘里就好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过太子的位置，那么今日陪同皇姐一道祭祖、站在皇姐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这么一想，他看着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许仇视。
舒白皱了皱眉头，冷声道：“道歉！”
刘子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皇姐，你刚刚说了什么了？”
“我让你道歉！”舒白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
“臣弟又没说错什么，他本来就不配站在皇姐身边！皇姐不是向来也都讨厌他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反倒帮他说话了？”刘子尚不依不饶道。
让他对这下作腌臜的人道歉，绝对不可能！
“孝师，无论如何，法师都是与你与我都是一母同胞的血亲。”舒白心里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不起法师，就如同看不起我、看不起你自己。”
“所以，道歉！”舒白板着脸说道。
这小时候就这么嚣张了，以后长大了还了得？他要是再继续作死的话，她可不敢保证日后刘子业登基，会不会就先拿他开刀了！
为了避免刘子业手上再添杀戮，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管管她这个弟弟。
“……对不起。”刘子尚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说这话的时候，却不是看向他真正该道歉的人，咬牙切齿是出自对刘子业的嫉恨，道歉却是留给他的皇姐的。
皇姐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了，他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他与皇姐的和气。
舒白的面色这才有所缓和：“好了，母后还在前边等你，你先过去吧，有什么事等祭祀过后再说。”
刘子尚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朝她拱了拱手，垂首低眉道：“唯。”
待刘子尚走远后，舒白这才偏过头看刘子业，却不想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而他也在瞬间偏开了视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她……居然为了他，教训了她素来最喜欢的弟弟。
明明她本可以作壁上观，不去理会的不是吗。
“队伍就要启程了，我们也走吧。”
在出行方面，刘楚玉有一辆专属于自己的马车，这在众多皇子公主之中，可是独一份儿的。也幸得如此，她这会儿也无需去跟别的皇子公主挤一辆。
刘子业很自觉地往着另一辆专供皇子乘坐的马车过去了，可刚没走两步就被舒白拉住了。
“你这会儿过去是赶着让别人揍你吗？”舒白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