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你在想什么？”
去往柏林酒店的路上，冷霜研时不时的看向秦九州，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秦九州收回思绪，笑着道：“我在想，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而你又要打理整个冷氏集团，如果遇到困难，谁来给你出主意呢？”
冷霜研眼中一黯，幽幽道：“你要离开很久吗？”
秦九州点点头，“跟船去沙俄，来回怎么也要十五到二十天吧。”
冷霜研气道：“也不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派你出差，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这让我……”
秦九州拍了拍她的手，叹气道：“大小姐，你要学会坚强，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
冷霜研嘟嘴道：“怎么不可能？”
脸色突然一红，小声道：“我爸已经答应我了，等你回来，就安排我们的婚事，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秦九州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憧憬和向往，心中一片窒堵。
“大小姐，到了。”
秦九州这时将车开到柏林酒店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
冷霜研依依不舍道：“你要去码头了吗？”
秦九州点头道：“嗯。”
“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过农历的生日，可不许反悔。”
冷霜研眼中水雾弥漫，缓缓靠近秦九州，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
秦九州没有躲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在即将回归的喜悦中，还带着深深的惆怅和不舍。
这个傻丫头恐怕不会知道，从明天开始，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陆凯这号人物。
往后漫长的岁月中，陪伴她的可能是难以入眠的万千日夜，和心如刀割的每分每秒。
想着，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他的唇上，她哭了。
秦九州心中一痛，二人过往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浮现。
他睁开眼睛，女孩已经下了车，正擦着眼泪朝着自己挥手，嘴边漾着令人心碎的微笑。
秦九州鼻头一酸，嗓音沙哑的开口：“研研……”
万语千言涌到嘴边，最后只化成两个字：“保重。”
把心一横，秦九州将车驶离了柏林酒店。
一个小时前，他已经做好了所有部署，特警武警早已在码头附近待命，只等秦九州一声令下，便可将匪徒一网打尽……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带着点点暖意，洒在烈士陵园每一寸角落。
秦九州被朝阳映红了侧脸，陪伴他近一个月的蛤蟆镜不见了，长长的刘海儿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迷离和怅惘。
“兄弟，任务我替你完成了，安心去吧。”
秦九州拿起手边的二锅头，仰头喝掉半瓶，将余下的酒洒在陆凯的碑前。
身后站着江州暗龙营全体指战员，在秦九州动作之后，齐齐摘下头上的帽子，对着陆凯的墓碑行了一礼。
秦九州默默无言，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取出和金杜鹃领来的结婚证，用火机点燃，扔在面前的铜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