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如箭射向她，每一箭都很犀利，每一箭都射中靶心。
他扭头细细的看着她，让他诧异的是，她比他所预期的……成长还要快速。
他的女孩儿，长大了。
真正的，会考虑那些原本不该她去考虑的复杂和困境，好的，坏的，所有。
他心中一涩，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
伸手，姬常的手扣住她的脑袋，不待她反抗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并死死的将她摁在自己的胸前。
黎茱珠听见那急如鼓雷的心跳声，僵止了自己的挣扎之念。
他原本，是她丈夫。
曾经最喜欢趴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声，感受他隔着衬衫的肌肤温度，这是她以为最快乐安全的港湾。
可如今，上面却铺满了荆棘，越是躺着便越是疼的扎心。
她不能再这样了。
她想要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耳边传来他的叹息：“所有的这些事，你都可以交给我去处理。当初隐婚，我的确是因为怕姬家查出我结婚的消息，这样会打扰我们，也会打扰你。我知道你身世的时间并不比你早多少，但是珠儿……我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们之间的婚姻。所以，你也不能。”
他紧握她的胳膊，让她觉得有些疼，有些清醒。
鼻尖一痛，黎茱珠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酸楚。
他从未想过要放弃……而她却在一得知的时候就打算放弃了。
她抬头望着他，眼里含着泪，“为什么？姬常，为什么？我们明明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你也知道我们是大不韪的错误，却偏不肯放手？我真的那么好吗？好到让你不惜冒着风险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懵懂的问，忐忑的问，却又执著的问。
她真的不懂，从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他仿佛就抓紧了她，对她各种无微不至，体贴照顾，宠溺呵护。
他真的是个好丈夫，除了两个月前突然离开湖城回到京都也没有任何联系之外，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她心的事。
所以，她才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竟然被命运捉弄了这样的关系。
姬常眸子一沉，黑暗无边。
他扶着她的肩压在车椅上，盯着她的唇，那里蜜桃般粉嫩水润，是他思念已久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压着她的唇，然后趴在她的耳边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你是我外甥女又怎样？我还是你丈夫呢……”
说罢，他收紧自己的怀抱，倔强的不肯松开一点儿缝隙。
黎茱珠再也捂不住自己的眼泪，片刻就湿了他的颈。
她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或许是黑暗无边的挣扎和永远见不得光的关系，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了……她也眷恋，或者说，深爱着这个男人。
姬常见她终于不再挣扎或者说拒绝自己，心里才升起激荡欢喜，低头抬起她的下巴，有些紧张却是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
三个月前，湖城市。
黎茱珠满是疲倦的从家里出来，有一瞬间的迷惘，不知道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