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晨那一闪而过的怪异，墨修也看向了那个方向，眼神变得异样。
毫无疑问，在左晨立马认出小鱼儿的时候，墨修也很快认出了小鱼儿。
她再怎么变装，他都能一瞬间认出来终。
他早就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心甘情愿地回去的配。
所以看见小鱼儿，墨修并不是很意外。
算了，来都来了。
墨修也是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看得懂左晨的眼神，显然他也认出来了，但他并没有要揭穿的意思。
他默认了小鱼儿即将要做的事，或许……
他还能帮上他们！
果然，左晨说话，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史蒂夫督察，人还在我们这，劳烦你下轻手。可别弄死了，留个烂摊子给我们收拾！人若是死在我们这，黑白两道都说不清，到时候大家把账都算到我们头上来，背黑锅的人就是我们了！”
“左少校这是说的哪儿的话？”
“中国话！”
史蒂夫笑：“我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吗？就是真死了，也不会诬陷你们的。”
说话间，手中的铁棍也没闲着，重重地在墨修脑袋上落下。
一瞬间，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流过眼睛，一路继续。
墨修开始有点耳鸣，一瞬间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
视线被鲜血模糊了。
史蒂夫是故意做给左晨看的。
“这可说不准，总督察您在我们这，没信誉可言，不可轻信。”
史蒂夫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找左少校吃顿饭，既然如此，我还是尽快带他离开。”
“是该。我们有句古话，叫夜长梦多，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左晨说着，笑，“送给你。”
“什么意思？”史蒂夫果然听不懂，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不懂。
“还有个词，叫睚玼必报。”左晨却不解释。
史蒂夫笑了：“这个我听过。你知道郁金香吧？一年前她栽在我手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不肯认输，她当时就说了，睚玼必报。什么别让她活着走出去，否则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结果呢？郁金香现在连一点声响都没了！我猜……该不会是被x救回去之后，还是没活成吧？”
史蒂夫多年所处的位置和手段已经使他变成了一个变态，单手抓着墨修的头发往后拽。
左晨的右手已经渐渐握成拳头。
就是他！
“哎哟哟，左少校，你这是怎么了？”史蒂夫明知故问，“你好像要打我啊？”
见此，左晨面前的一名女特务就做出了要打一架的姿势。
左晨忽然出脚，将她踢后几步，“滚一边去！”
那女人见状愤怒，要上前，被史蒂夫按了下去。
他说，“我听说了点不靠谱的消息，看来是真的呢？左少校似乎是认识郁金香呢……”
“滚吧史蒂夫，你有的笑就尽管笑，我怕你出了这个门就没机会了！”
“哈哈哈……左少校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再多看你几眼，就当是瞻仰遗容，你的葬礼，看在见过几面的份上，会去参加的。”
史蒂夫笑不出来了。
左晨这是在咒他死！
“别不高兴，”知道史蒂夫不会听自己的，左晨刻意说道，“你以为你抓的人是谁？黑洞的人会就这样算了？小心自己的命吧！”
史蒂夫不再跟他耍嘴皮子。
“墨修，”左晨说，“我怕你还有命出去，回头是要来找我算账的，就在这里说清楚，抓果果的事，我没份。”
他听起来像是在和墨修解释，但其实是在告诉小鱼儿他的立场。
他也不耻
tang张岩的做法，竟然拿果果威胁他们！
他也不知道他们出了这个门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事，但就是不想让小鱼儿误会。
有可能……他们走了之后他再也见不到了。那么这件事他就永远洗脱不了嫌疑，小鱼儿怕是要恨他一辈子的。
尽管他们不再有任何可能性，但他不能让她更加恨他！
“你放心，我已经将果果安全地送回去了，如果你能活着从史蒂夫手中离开，欢迎来将果果带回去。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果果。”
他说的是中文，他们听不懂。
小鱼儿有些意外，却也想在情理之中。
刚才她就一直不敢肯定，抓果果的事究竟有没有他的份，是不是他也参与了？
那么，他一定是该死的！如果她今天活着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他！
然而，他的答案让她很满意。
小鱼儿知道，站在左晨的立场上，他装作没认出她来已经是极限，走出这道门，他什么都不能做。
墨修没有回答他。
史蒂夫一行人将墨修带出审讯屋。
小鱼儿走过去，与左晨擦肩而过。
两人的视线有一秒钟的接触，因为小鱼儿走在最后头，左晨的视线大胆，一直盯着她。
视线灼热而迫切。
真的有千言万语想和小鱼儿说。
小鱼儿的视线大概是她回来后最为柔软的一次。
她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谢谢。
不管是他当自己没看见，还是他将果果安全送回去的事。
左晨也张口说了三个字：小心点。
左晨跟着出去，和站岗的士兵说了几句话，用闲聊的方式问出了外面巡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