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斗的前奏 (1/2)

被迫穿过月氏纹之门，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巴尔沃萨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活动，水滴的声音、石块翻滚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女人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空荡荡的空间中交织着。

‘不愧是奥斯维高的血脉，即使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依然蕴含着磅礴的龙之力……’轻柔的女声不难听出里面的感慨和回忆，她忽而仿佛看到了那个血与火的远古时代，众星闪耀的光芒依然是那么的璀璨。

‘…奥斯维高……那位是兀撒塔塔尔兹……璀璨的骄傲，穆拉恩之口的那场大战……陨落的苍星再也回不到这片大陆了……’庄重的苍老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回忆的步伐，断断续续的讲述让巴尔沃萨本就听得不太清的脑袋一团乱麻一样，唯一得到的信息真是少得可怜。

叹息一声，巴尔甚至能够在脑袋里想象到一个女人的画面，她的目光遥远深邃，看着远方。‘密布兰诺，我相信这位奥斯维高遗族不会辜负他先祖的威名，每一位奥斯维高都是忠于誓言与责任的高贵骑士。’

‘……时间……太久了，测试一下吧……如果做到的话……我会付出我的信任！’

‘好吧，密布兰诺……既然你坚持的话……’

“呲啷！”

刀剑铿锵的声音响彻这个空无的黑暗之地，巴尔沃萨已经从恍惚中恢复了昔日警惕，当他能够掌控自己身体的刹那，他突然感知到这片空间无限延伸的深处有着某种污秽的东西，贪婪而怨愤的盯着自己。恶意简直是毫不吝啬的对着自己释放出来，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是一种对智商的碾压。“唔，不对……这应该不止一个，都给我出来吧！”巴尔突然挥手一股飓风随之席卷向周围看不到的地方。

浅灰的飓风从巴尔的手上脱离后，从右向左围绕着巴尔旋转形成了一道龙卷风，龙卷风越转越快，对外围的吸力也越来越强。渐渐地，一些腐朽残破的盔甲兵器被吸了出来，之后是骨头、残肢，然后是一些不自量力的小魔怪，这些被吸出来的小魔怪本身就没什么实力，在飓风的肆虐下残甲破兵也会变得威力十足，不是被飓风撕碎，也会被飓风里的兵器绞成碎肉。

“叽呀！”一只额上生角的鬼人形魔怪顷刻间便被风中的乱刀剁成了碎肉。

“呜咕……”青蛙一样的兽形魔怪眨着三角眼与另一只巨大的爬行类魔怪撞在了一起，只是体型上的差距，它直接撞进了爬行魔怪的胃袋里。爬行魔怪还没有为自己饱餐一顿而愉快的甩尾巴，便被飓风中的利刃切割剁块，连那还没消化的青蛙（大概是青蛙吧！）也成为了碎碎的一坨。

小怪物好收拾，巴尔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些弱小不堪重用的碍事家伙收拾干净，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那些依然躲在暗处的大家伙，默默注视着巴尔沃萨的一举一动的视线，就像是用强力胶粘在身上一样，这让巴尔很不舒服。当然也有一些有点儿本事，侥幸躲过一劫的笨蛋，就算这次活下来，下一场的重头戏前，他们还是会被当做炮灰派遣出来。

巴尔释放的飓风逐渐的停息，被风卷起的碎肉废铁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像是被沙化了一般，风一停那些沙砾一样的粉末便纷纷洒落下来，把巴尔周围的地面铺满厚厚的一层。“哼，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吧，我巴尔沃萨不畏惧任何挑战！”

巴尔浑厚的声线在这片未知的空间里回响，当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一片静默之中，这静默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若是胆小或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身处在这片静默中，那么，这些人将会被恐惧捕获心灵，被黑暗吞噬心智。这片静默是被人刻意释放出来的魔法，其中蕴含着诡异的幻觉魔力，如果一不小心中招了，那么，只能遗憾地宣告你的死期。

巴尔沃萨经历的事情足够多，这样的手段并不罕见，比这还要凶险的魔法都见过，要解决这片静默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巴尔沃萨不能太快的结束这场比拼，他隐晦的看了看身后某处被纷扬的砂砾不经意间显现出的红色结界线，心里了然。隐在黑暗处的对手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而那些被驱赶的魔怪们则等待在结界外，如果他表现得太过强大，那些魔怪又不是没脑子的巨型独眼怪，怎么可能会前仆后继的走进结界内，不杀光这些蠢东西，巴尔潜意识里清楚他是无法走出结界的，至于强行突破，想想就行，那是最下乘的突围办法。

放松紧绷的神经让自己的大脑陷入空白，任由外界的魔力侵蚀自己的身躯，巴尔沃萨已经尽力去约束自己桀骜不羁的力量了。物似主人这句话形容巴尔沃萨的现状简直是再好不过，看似老实耿直的巴尔其实一点儿也没有给人印象中的直来直去，他就像传说中的恶龙一般狡诈，也同传说中的龙一样桀骜不驯，但在他出外游历的这些年头里，巴尔学会了隐忍、收敛，他懂得了一味的强硬会招来恶果，他知道了肆无忌惮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在慢慢转变着自己给人的印象。

高大异于人类的身躯会让人陷入恐惧，所以，巴尔学会了憨厚、直爽；强大的力量会让人不自觉地警惕，所以，巴尔学会了收敛、豪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巴尔沃萨急速的成长。但是，就像常说的那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巴尔的心中，他的灵魂依然是那个桀骜不驯、肆无忌惮的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