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似过了一个天涯那般久。
他放开她,细细抚摸她的眉眼,“你很好看,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扑哧……”她笑,勾上他的脖颈,“即使如此,我想要的,依旧得不到,不过,你欢喜就好!”
迎着他的凝视,她不躲闪,直直看着他。
没来由的,他神志些微恍惚,却极力的睁眼看她,听她伏在自己耳边细语。
“不用等十年,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一切,为姐姐守护姐夫这许久,也该功成身退了,祝你们白头偕老。
南楚,我会帮你守护!”
最后一丝意识弥留之际,她深深的吻着自己,极尽不舍,似是倾尽全身的力气,挽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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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偌大府邸堪比皇宫,雕栏玉砌,奢华无比。
“夫人,这孩子生下不会哭,不会笑,已经一月了,连眼睛也不睁,而且长的很丑!”
嬷嬷嫌弃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对淡然坐在床上喝粥,连一眼也不看的夫人说道。
“抱出去扔了吧!”
这话连嬷嬷也不敢置信,狐疑道,“夫人的意思……”
“就说本座的孩儿胎死腹中好了!”
“这……”
“见过祭司大人!”
“哈哈,听说钟离夫人又产下一位美人,比紫禾还要美吗?”
他旁边的美人推一推他,“祭司总欢喜拿紫禾取笑。”
一把拥她入怀,微微掐一下纤腰,笑的春意盎然,“本座所说属实!”
“好了,进去看看妹妹吧!”
紫禾微微羞赧,提醒着他。
走近,看见嬷嬷所抱之人,身为祭司的楚释宁挑眉,后退半步,极尽坦然的厌嫌。
“怎生的这般丑?”
恰在此时,嬷嬷怀中的婴儿睁开眼睛,纯净不染杂质的乌瞳眨了眨,皱巴巴的咧嘴而笑。
惹的楚释宁又是一身不适,再不多看一眼。
紫禾安慰着自己的母亲,“母上别气馁,想来妹妹长大些就会好了,毕竟母上这般倾国!”
钟离夫人含了些希望点头,终于舍得看一眼这个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
但希望总归是希望,唤作钟离漪禾的钟离次女,直到三十岁依旧难看的要命,是整个姜国最丑的女子。
这固然成了钟离家的耻辱,成了钟离夫人和紫禾难以启齿的毒瘤。
而作为别人眼中钉的钟离漪禾,一点儿不自知,该吃吃,该睡睡,能玩的,一个也放过。
直到姜国三十年一次的大型祭祀开始。
钟离漪禾挤进人群,被碰触的人都觉得脏了自己衣衫,晦气的拍拍,低咒一声“真恶心”。
等楚释宁结束祭祀之后,往台阶而下之时,钟离漪禾拨开人群,站在他面前,扬起那张惹人心生不快的脸,自认为还不错的笑笑。
“祭祀大人,你真好看,我欢喜你,你可不可以也欢喜我?”
嗯?众人被她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喊,慑的不知作何反应,大家都知晓祭祀欢喜的人是这丑女的姐姐,她莫非不知道吗?
“本座不欢喜你!”
这是楚释宁给她回复的六个字,而后,她被人群殴打,骂她不知廉耻,地上被踹倒,痛得翻滚的女子却只是拧着眉头凝望高高在上的人。
那人吝啬的不给予自己一个眼神,突然,他笑了,仿若能令天地失色,但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个拥有姜国第一美人的钟离紫禾。
后来,她被人抱起,是姜国国主唯一的儿子,姜云王爷,这炸开锅的一幕,终于令楚释宁回眸,看了眼她。
不知为何,她次日便出现在自己的神殿中,换上侍女的衣服,伺候他。
这令楚释宁一度失了食欲,连着心情也糟糕很多。
偏偏她无时无刻都出现,轰也轰不走。
适逢一大臣投自己所好,不知自哪儿弄来一纯白的白狮。
笼子一打开,那白狮就疯狂的向着自己冲过来。
“……吁唔……”
冲向楚释宁不到几步远后,白狮突然调转头,冲侧面站着的钟离漪禾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去。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
正要前去营救的步子蓦然停下,那一瞬间,他竟极其恶劣的想,若是令她消失,似乎也不错。
可他失策了,眼前那抹嫩绿色的纤小身影起舞,同白狮一起和谐的嬉戏,不多时,她闪身坐在白狮背上,将它驱使到自己近前。
“祭司大人,它……呃……”
脖颈被狠狠掐住,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触自己,钟离漪禾想。
“你可真该死,浪费本座的兴致,如此,别怪本座心狠。”
是以,她被丢在后院那群不和睦的女人堆里。
第一日,她被高高的悬在空中,顶着烈日,忍受下方一肚子怨气的女人鞭打。高座上的人自然挂上一抹笑,看的兴致盎然。
第二日,她被置于一间黑乎乎的小屋子里,陪着一群毒蛇毒蚁,整整两日。
第四日,她被横绑在一匹马的马腹上,随着马狂奔,绳索缓缓松弛,于是与地面接触了一整日的背脊快要擦出火花。
第五日,屋子里锁进来几个尚有姿色的男人,不过,看到她的样子,一个个狂吐不止,于是她好生休息了一整日。
后面的日子里,她又重复着先前,时而她们也会再想些创意出来。
直到那日,云医兴致冲冲的听说祭司大人得了一位折磨不死的人,拿着还未研制出解药的毒药,期冀祭司帮他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