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都结束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平静,只是身体极累极累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像钉上了长长的钉子,眼前血红一片,蔓延成海。
忽然,彩铃不响了,电话接通了。
我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准备好的道歉和安慰的话,都飘得无影无踪的,我像个哑巴似的皱眉,撇嘴,流泪,却发不出丁点儿的声音。
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从厚厚的沉闷氛围中透出一丝气息,泪水当即肆无忌惮地流下,我强压着哭腔,却越发颤抖地说。
“楚嗜,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又是长长的一大段沉默,萧楚嗜哑着声音说:“在家,来吧,我等你。”
只一句话,我就不设防地泪流满面。
萧楚嗜说的是“在家”,不是“我们住过的那个家”,原来,那儿始终没有换女主人,在所有事情都在加速恶变时,他仍然承认,我还是那里的一员。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愿控制了,我哭着说:“楚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被迫那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
萧楚嗜的声音似乎也颤抖了,停了停,他才说:“凌凌,别太自责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都怨我太马虎了。”
我狠狠地摇头,眼泪“唰唰”地掉落两旁,真想拿把刀把自己给劈了才痛快。
让我悲恸不已的是,坚强如萧楚嗜,他怎么也哭了?男人有泪不轻弹,这次,真正伤到他的心了吗?
我紧咬着嘴唇,血腥味儿传来,我忍住,说:“楚嗜,等我。”
萧楚嗜低缓而懊恼着说:“凌凌,原谅我不能去接你。”
我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