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月落街向前，一直走到尽头了。
小时候，腾杼云来，那的掌柜的是甘泽老爷。如今，甘泽老爷不知去向。而取代他的，成了思孟老爷，她压根就没见过这位思孟老爷。
腾杼云踩了一遍，也没瞧见思孟老爷。经过六层，腾杼云发现三个闪烁的小圆点，红、黄、蓝。依次一闪一闪地。
腾杼云气愤不已，没来由地升腾起来。“叫你闪。”伸手把那个红色的按扭给摁了下去。
奇怪，就在腾杼云把那个红色按扭按下去后，跟前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腾杼云抬眼看见一位长者坐在一张桌子跟前。嗬，原来思孟老爷躲在这里。
思孟……老爷！
“您就是思孟老爷？”腾杼云进一步问道
长者摇了摇头。“我是莫高，叫我莫高老爷。”
“莫高？我找思孟老爷。”
腾杼云更摸不着头脑了。没又换了一个掌柜的，叫莫高老爷。
“你见不到他的，因为你已经摁住了红色按扭。”
莫高老爷就莫高老爷。腾杼云不管什么老爷，只要能把问题搞清楚就行。
于是，腾杼云说明了来意。
“你是说那个叫姚小娥的女孩吧，关于她，你还是去找圣力子吧。”
“圣力子？你是说善恶园的圣力子？”
“没错，就是他，能否解开这个秘密，就看你的了。”
莫高老爷说完，再也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腾杼，找到憨喜，对他说去找圣力子。
憨喜不明白，这和圣力子有什么关系。
腾杼云说，是莫高老爷这样说的，自然有其高深莫测的道理。
提起圣力子，憨喜这才想起来，这个圣力子已经好长时间没照面了，最近善恶园几次重大事件，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腾杼云、憨喜不敢停留，火速赶回善恶园。
他们把整个善恶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圣力子。就把董大找来。
董大说：“圣儒师时常去神仙办事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腾杼云疑惑不解。时常去神仙办处事？我怎么不知道。
“走，去神仙办事处。”腾杼云拉住憨喜的手。
神仙办事处？那里是不是都是神仙，憨喜犹豫不决。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如果去一趟神仙办事处，把事情都耽搁了，岂不得不偿失。
“这个神仙办事处，在人间，在不齐地。放心，那里和这里没什么两样。那里的时间和不齐地的时间是一致的，你的兄弟阿休，不也在神仙办事处吗。”
腾杼云这么一提醒，憨喜这才记起来，阿休也在神仙办事处。
这个阿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至少步入了正途。他们的结局，很有可能会是天壤之别。憨喜这么一想，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去见他这位兄弟。
“怎么？是不是想起你那位兄弟，混的比你好了，不好意思去见他了。没事的，走吧。”腾杼云拉起憨喜。
腾杼云一拍琴剑书箱，一柄木剑跃然而出。她挺身跳上木剑，回头瞅了一眼，见憨喜仍然无动于衷。问：“你的剑呢？”
“我？”憨喜又腼腆起来。“他们都是神仙，我是一个凡人，还装模作样学他们那样御剑飞行，不是关老爷面前耍大刀吗。”
“你之前不也——”
“之前，——这次不是去神仙办事处，不一样嘛。”
腾杼云拉了一把憨喜，憨喜一个趔趄，一只脚踩到腾杼云的木剑上。那剑早已腾空而起，憨喜踩在木剑上，摇摇晃晃，不得不伸手握住腾杼云的细腰。那腰身，一如一缕白云，细致、绵软、柔和。
等到憨喜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的确如同腾杼云讲的一模一样，神仙办事处和别处确实没什么两样。
金童玉女都不在，阿休也不在。
腾杼云毕竟是在神仙办事处呆过的，对这里的角角落落了如指掌。
憨喜对神仙办事处充满了好奇，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只觉得有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走，去小年粥铺。”
小年粥铺？
在《龙吟凤哕帖》里，憨喜看到过小年粥铺。
“不在神仙办事处，就在小年粥铺。他和玉帝谈事儿，都去那儿。”
憨喜听了，十分稀奇，将信将疑。
圣力子能去那里？
小年粥铺在不齐地的繁华地段，憨喜极其熟悉。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离家一年有余，也不知道老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他这样不辞而别，想必他都把眼急瞎了。可是，憨喜清楚，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一是他的头疼病还没医治好，具体地说，还没来得及理疗。二是就算回去，也得有模有样地回去，这样松松垮垮灰头灰脑地回去算怎么回事。
憨喜觉得，自己无意间闯入的这个玩儒世界，就像出国留一趟学，如果学无所成，也无颜面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啊。
然后腾杼去一拍憨喜的肩膀，说：“到了。”
小年粥铺，圣力子果然在。
腾杼云张口就说：“您还有闲心在这里喝粥，姚小娥出事了，被绑缚在腾花落的云台之上，明日就要斩首示众。”
圣力子一扭头，瞅了一眼腾杼云。“是吗，姚小娥斩首示众，与我有何关系！”
“就算我的话你不信，莫高老爷的话，你总该信吧。”
“莫高老爷？是他让你来的？”
“是的。”
圣力子把碗往边上一推，起身就往粥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