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私下派人去验了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检验结果出来得知是个女孩，他认为这世上，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你父亲生出儿子并且是优良的血统，他并不承认你和你母亲，所以，就派了杀手……”
沈小九想过自己的身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出身卑微，要不然也不会遭人抛弃。
可季初言说的，她父亲是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大亨？
不是别人杀了妈妈，而是，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雇杀手来杀她母子？
听到这里，沈小九心脏猛地一阵绞痛，为什么要残忍？
就因为妈妈没有一个好的家世，所以就要开枪打死她？
“那我呢？”沈小九眼眶里含着泪，“那我为什么没有被打死？我为什么会被送去孤儿院？你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你是我的什么人，是我的哥哥还是……”
“我……”季初言想瞒着她一辈子，至少这样她不会恨他，可是，她现在要选择和厉南衍在一起，终有一天等她结婚生子，她会把他忘了，与其让她忘记不如让她这辈子都记恨着，季初言望着她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我就是那个杀手的儿子，我亲眼看着我父亲打死你妈妈，我是共犯，我是你的杀母仇人，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什么？”
季初言的话让沈小九再一次往后退去，她用恐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季初言，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是我父亲，开枪打死了你妈妈。”
“那年我七岁，我无间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得知我父亲又要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我偷偷尾随他去了潼市医院，我到场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死了。”
“那时候的你，才一个手掌那么大，我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新的生命就这样被扼杀，我恳求我父亲放过你，他是答应了把你送去孤儿院，可是，这20年来，他一直拿你来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安排他就会把当年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因为他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他也知道，一旦你知道，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你这辈子，都不会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出了国，所以，我才跟芊芊订了婚！”
“你知道吗？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它就如一把刀刃无时不刻折磨着我，我每每看到你，都会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我季家对你的亏欠，我想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小九对不起……”
从盛芊芊手链里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沈小九就已经觉得够荒谬。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对他居然会联合一个坏人来对付她。
可现在，他告诉她，他是杀害妈妈的帮凶，仇人。
沈小九只觉得这一刻，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原来，她这么多年，一直都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甚至还喜欢过他。
沈小九一想到妈妈被人开枪打死的那一幕，再看看季初言，她觉得痛心，觉得讽刺，甚至恶心。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小九哭的哽咽，“季初言，你就是个疯子，你明知道我们是仇人，你明知你父亲亲手杀了我妈妈，你还处心积滤的对我好，把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爱上你，甚至让我嫁给你，疯子，你这个没人性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