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再重复。
俗俚所谓,瞌睡时最好来个枕头,放屁时最好不着裤子。却说贵立他们几个正愁如何通过官兵的封锁,没想到早已有人预作安排,给他留了个向导。
“三哥!”
正万难间,有人轻轻地碰了贵立一下。只见一个农妇已然挤到自己的身边,再一看竟是十妹贵祯换了装。只见她一呶嘴,贵立他们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进反退,贵祯领着往外走。约摸两三里地的功夫,贵祯已经把他们领到了江边。
一片芦苇荡前,停着不少船只。原来附近的渔民熟悉地形,知道看热闹最好的位置还在江面上。闲着的船只都往这儿赶,专揽客人去江心看热闹。
灵山这一拨援兵由灵山十杰行二的贵成真人领衔,他算是山上出名的智多星。一看官兵越来越多,情势不对,立马包了一条乌篷船,所有的人都藏在船上。
而那时候贵方和贵卬已经出发,去找贵立,所以不知道这里已经有了变故。贵成怕贵立他们来了,瞎闯莽撞,当然要派贵祯在必经之道上悄悄迎候。
江边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船在江心,须用舢板过驳。艄公们也是坐地起价,对着那些想看热闹的人就像拍卖一样,不到心仪的价位,根本不让上。
“包下要多少?”
他们挑了一条围人少点的一条舢板,只想快点。艄公一看这几个都是村汉打扮,中间还杂有一位农妇,自就起了轻慢之心。“你包不起,别耽误我的生意!”
“十个大钱够了吧?”贵立说着,扔下十枚大钱。
“对不起,老丈,小人只收银子……”
“五两够了吗?”贵立只想赶路,便又将两块不小的碎银扔在船上。
“那五铢也得留下……”
艄公一看出手还行,不由得起了贪心。贵祯不由分说,已经一步踏上了舢板,她假装没站稳,一把抓住艄公的胳膊。“兄弟,看来你这是想做最后一趟生意?”
“你放开我,我走还不成吗?”
原来贵祯手里加了点内劲,那艄公疼得恨不能立马给她跪下,可偏又动弹不得。
实际上,根本就没下的那艘乌篷船也已经退过来不少。
原来燕子矶的水军闻讯赶来,也已经封锁了大半幅的江面。燕子矶附近,本是朝廷的水寨所在,就近驻扎的水师不少,加之今天本来就有大型的操演,船队舰只现成,紧急调动,摆开阵型即可,并不比岸上的部队慢多少。
“二哥!”
“三弟!来了……”贵成也是个廋了巴叽的中年汉子,一脸皱纹,唯独一副小眼睛炯炯有神。
船上逼仄,彼此也就不再多礼。贵成拉着贵立到舱口,告诉他现在的情势。
原来劫持芷子的人本欲坐船出逃,刚从燕子矶渎口入江,就被水师堵个正着。左冲右突,最后冲到幕府山实在开不动了,只得弃船上岸,躲进了三台洞。
从江面上看幕府山,就像一块被切开的松糕,切口一面直上直下,耸立在江水里。崖璧上到处都是蜂窝般的岩洞,因为常有游客光顾,所以早有名号。
幕府山崖上各洞,尤以三台洞为最大,然而洞口却最小,像贵立这样身形高大的人进出,还得小心在意不可,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不过尽管里面又大又深,却只有一个洞口,守住洞口,里面的人也甭想轻易出来。
就这么对峙着,洞外的人都不敢进去,洞内的人也无法出来。
官兵仍在不停搜山,估计是怕洞里的人另有同伴,以免再有里应外合之虞。
“二哥,知道对方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贵成听到贵立问,苦笑一下,摇摇头,又把眼看向贵祯。
“三哥,我们也只是看到官兵都往这儿赶,才知道三台洞里面被困住了人……”贵祯注意到了贵成的目光,便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凑到贵立身边,压低了声音说。“至于断定里面的人就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听看热闹的人说的……”
“是吗?”一听都是道听途说,贵立不免有点失望。
“都说老太太了不得,手里提溜着个丫头还能把一帮大内高手打得满地找牙……”
“一个老太太?!”贵立心说这就对了,栈房小二也说是一个老太太拐走了芷子。然而很快就又怀疑了,一个老太太提溜着个人,还能打败一帮大内高手?暗忖就自己也没辙等本事,莫非王玉凤这十数年不见,功夫突飞猛进,自己已经难以望其项背了?要说当年那个小师妹王玉凤,武功可是稀松平常,自己的好搭档贵定看上人家,纯粹是因为美妍温柔,可不是她的武功。
只是他这时还不敢提王玉凤,假如芷子所言不差,真相大白之前,自己也只能装做啥也不知道。至于古旻晖那儿,凡是萧综知道的他也不敢隐瞒。毕竟他不说,有人会说,反过来古旻晖要是发现他有所隐瞒,那便是麻烦了。
“真是没想到,我都糊涂了。十妹,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有人想劫芷子的?”他这次终究是大意失荆州,小阴沟翻船,谁都看得出贵立一脸的不甘心。
“三哥!您别自责了,这次的对手厉害了,大家都活着也算咱们运气不坏……”
“怎么说?真是对手太厉害了?”善武的人都不免傲娇,尤其是善武的女人,虽然贵祯的功夫在灵山上也算不上一流,贵立可从来没听过她如此服软。同时也在想,贵祯应该记得王玉凤,假如真是秦王氏,她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