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与视线交织。
两人都能从对方的强硬中读懂其中的坚持。
各退一步那是绝无可能，他们都明白对方到底是怎样倔强的人，然而这样的对峙势必是一种死结，无法化解的死结。
“苍局，总算找到你了。”
一个警员急匆匆向这里跑来，呼叫声让因为死结而产生的窒息缓解。
“康局正在找你，有急事。”警员不等停稳就开始说道，等到停下脚步又转眼看向秋彦和秦玄歌，“秋队，秦队你们都在，那就太好了，康局让你们也去，说是一个都不能少。”
——太及时了！
因为苍衍墨和秋彦对峙而不安的桑榆轻轻松了口气。
她当然明白这种对峙下秋彦必定是吃亏的那一个，无论其后怎样补救，恐怕他和苍衍墨之间也会留下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现在康毅夫的出现至少暂时将这个时间推移。
其后就希望两人在这个时间内因为其他因素而化解这个死结。
最好化解的人是康毅夫。
事实上能化解的人也只能是康毅夫。
……
康毅夫的办公室中并不是一个人，会客区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身板结实，年纪大约在三十七八岁的黑脸男子。
他的脸很黑，是那种长年日晒雨淋下才会变成的黑。
“都来了。”康毅夫笑着指了指黑脸男子，“都来认识下，我市赫赫有名的缉毒大队米小棠，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和你们想象中大不一样……”
“嘿嘿，当年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个大姑娘。”
米小棠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充满了一种阳刚之力。
“康局，你别说，我还要感谢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太女性化，才让我好几次化险为夷……”
“苍局，您好。”
他回应了一句康毅夫的玩笑，立刻站起身同苍衍墨打招呼，让一直关注他的秋彦和秦玄歌立刻感觉到米小棠粗犷外表下的细心。
米小棠同苍衍墨握了一下手，又看向秦玄歌和秋彦。
“哈哈，康局，你这里可成为无数年轻警员向往的地方，不仅青市警界有名的警花都在，这两个大帅哥也是那些女警瞩目的对象，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帮忙。”
康毅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秋彦，嘿嘿一笑。
“怎么，你还不死心，当年你就提出过这个要求，不过我可没答应，估计现在还是不行……”
“因为我可不舍得。”
米小棠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虽然像是玩笑的口吻，不过秋彦却能感觉到其中的真诚，心中一动。
“你好，刑侦一队，秋彦（秦玄歌）。”
秋彦和秦玄歌同时伸出手说道。
米小棠没有丝毫犹豫，先和秦玄歌握了一下手，随后又握上秋彦的手还眨了一下眼，顿时让他人感到他在处理这种局面时的老到。
“早就听说你们两位大名了，今天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秦玄歌眼眸一亮，“米队有事就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秋彦却什么也没说，隐约间感到米小棠此来会和艾壮的案件有关，心中忽上忽下起来。
“两件事。”米小棠很直接，伸出两根手指笑道，“第一件事就是为艾壮说一下情况，他和这件杀人案没有任何关系。”
秦玄歌轻轻蹙起眉头。
这么简单的说辞当然不能让他信服，于是沉默。
“为什么？”秋彦却是心中一动，问道。
米小棠注视着秋彦，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
“这就要说到第二件事。”
秋彦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秦玄歌倒是露出了阳光灿烂般的笑容。
“米队不会是找到其中的当事人了吧！”
“秦队果然厉害。”米小棠翘起大拇指，哈哈大笑，“一猜就猜对了，有个人能证明艾壮只是适逢其时。”
秦玄歌一怔，转目望向康毅夫办公室内间那扇紧闭的大门。
秋彦的心跳陡然急剧跳动，视线也落在那扇大门上，一动不动。
门轻轻打开，一个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了康毅夫和米小棠，苍衍墨、秦玄歌都感到像是被一道电流通过，震惊得让他们说不出话，思绪中都只存在一个名字。
慕容清颜。
秋彦觉得浑身不能动弹。
五年多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似乎完全冻结。
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清丽让人窒息的脸庞，但是感觉似乎真的不同了。
陌生。
除了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感受，秋彦想不出其他的词语。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介绍一下。”米小棠指了指这个女子，“麦卡国前来我国办理一宗大案的国际刑警，杰西卡。”
屋子中还是沉寂的。
康毅夫笑眯眯看着，就是不说话。
苍衍墨和秦玄歌的震惊已然过去，都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不过他们也不说话，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秋彦能从那个死结中走出。
秋彦同样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沉默的。
杰西卡是麦卡国人，这样一来和慕容清颜的失踪看来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或许这也是秋彦至始至终觉得陌生的理由。
事实上从艾壮处得到国际刑警是慕容清颜时，秋彦已经感到奇怪。
假如真是慕容清颜，他相信就算没有看到容貌，从背影中也能找到那种相当熟悉的感觉，但是看监控录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