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鸠并不知道江九渊想要绑的人就是自己,她甚至还为了能让江九渊和自己合作,十分认真的草拟了一张很严谨的计划图。
江九渊身为大魏王爷,连他都有些顾忌并且迟迟不能下手的人,其身份背景一定很强大,至少强大到可以和朝廷对抗。
虽然顾子鸠根本不知道在这大魏的土地上还有谁能比她们顾家还要自负,但是既然江九渊提出了,那么顾子鸠自然要接受。
“王爷,是哪户人人家?”顾子鸠手中拎着一大堆纸,直接堵住了才下早朝,还没来得及脱下朝服的江九渊,一边跟在他旁边,一边对着自己整理了一夜的资料,道:“我已经查过了,大魏开国三百年,因为碰到的皇帝都较为贤德,因此一向是这片大陆最为富饶的国家,在这过去的三百年当中,别说有没有能让朝廷过分忌惮连王爷你都不敢擅动的人存在了,即便是细数整片大陆,也只有一个百里家能够拎上台面。”
顾子鸠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也不管这么一大早上的,她突然一顿猛攻,江九渊那本来就因为上早朝而不是十分精神的脑袋能不能听进去这些言论。
“不过百里家五十年前就好像因为家族内讧而垮了下来,这些年也名声锐减,虽说在江湖中还算得人尊敬,但到底已经不如以前了。”
顾子鸠头疼地将这些资料翻了个遍,摇摇头,道:“可是即便是在鼎盛时期的百里家,也没有能够和朝廷对抗的能力,尤其是王爷的十二司分布的眼线几乎遍布大江南北,想要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应该十分困难吧?”
江九渊捏了捏眉头,睨了一眼从大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某条小胖鱼,有些无语地伸出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将兴致匆匆的顾子鸠推的离自己远了一些。
随后,他仰头叹了一口气,因为顾子鸠的推理,他已经被强行拽着,走了好些时候的路,从宫城大门,再到各个坊,绕过了一个又一个街道,而顾子鸠的声音,也从来没有停过。
“我说你啊,从一开始到现在,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江九渊好不容易截住了顾子鸠的话头,一手顶着她的额头,微微俯下身,有些疲惫地看向她。
“怎么了王爷?黑眼圈怎么那么严重,没睡好吗?”
江九渊听着顾子鸠天真无邪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摇摇头,道:“你倒是轻松,带着一堆人大闹了一通后直接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本王。”
顾子鸠“咦”了一声,反驳道:“不是王爷说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吗?我记得以前王爷还说让我尽管闹事,反正你都会处理的啊?”
江九渊失笑片刻,终于将手从她额头上移开,同时站直了身子,转而和顾子鸠站在了一边。
他靠着墙壁,道:“本王的确是那么说过,可当初哪里知道你是这么能闹腾的?”
顾子鸠闻言,也学着深沉道:“这可没办法啊,毕竟我向来就是这么喜欢惹是生非的。”
江九渊失笑。
“话说回来,本王最近已经因为魔教的事情被父皇逼的焦头烂额,你可不要再那不乖,给本王再惹出点别的麻烦来。”
顾子鸠耸耸肩膀:“这可说不准,不过你们处理事情也实在墨迹,魔教既然已经被灭,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江九渊看着顾子鸠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拍了拍顾子鸠的头。
“王爷,撇开那个胆小的皇上不谈,难道连你也觉得魔教是个不小的麻烦吗?”
“魔教?”江九渊“嗤”了一声,“本王从来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只是身在十二司,有些事情不得不做罢了。”
顾子鸠“哦”了一声,点点头。
“所以说王爷究竟忌惮的是什么人啊,百里家早就已经隐居多年,这片大陆上如今还嚣张的不行的,好像也只有我们顾家了啊。”
江九渊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顾子鸠的话。
而顾子鸠呢。
见江九渊没有回答,反而将思绪带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她意味不明的发出了一声暧昧的长音,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一副看破了的样子,道:“哟!王爷,是不是在为女人烦恼呢?”
江九渊:“.…..”
顾子鸠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江九渊太高,保不准还要勾肩搭背一番,来表示出她的诚实可靠来。
“我懂的我懂的,大家都是女人肯定好说话嘛,这样一想就通顺了嘛,我就说王爷你连我都不怕,基本上都天下无敌了,怎么可能还有会忌惮的人存在。”
江九渊继续:“.…..”
“所以,王爷,你想让我绑的……是苏朝微吗?”
江九渊彻底无语了。
他捏了顾子鸠的耳朵,用着一副教训的语气道:“顾子鸠,你一个人在那儿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叫本王对女人无可奈何?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本王对苏朝微有意思?”
顾子鸠指了指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道:“他们都是这么传的啊。”
“顾子鸠,传闻能信吗?”
面对江九渊有些危险的语气,顾子鸠也不觉得紧张,竟然还敢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嘛,就看我愿不愿意相信了。”
江九渊睨了她一眼。
“不过要说本王对谁无可奈何的话……”江九渊捏着她的耳朵,使坏一般地凑近了顾子鸠的脖颈间,低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