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呆愣后，蔡秋文第一个反应过来，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名牌小姐萧小姐吗？”
她坏心眼儿地，特意在“小”和“姐”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呵呵呵……”刚刚还因为背后议论萧柠八卦而有点不好意思的女同事，登时憋不住，窃笑出声了。
是啊，八卦这种“小”、“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贱女人，人人可诛！
蔡秋文得意不已。
看来朱部长说得没错，只要抓住萧柠的把柄，这公司里的女人们，一定都会成为她们的刀与枪，让萧柠好好尝尝流言蜚语、风霜刀剑严相逼的痛苦滋味。
一个女人，连名誉都别人踩在地上践踏，日子还能好过吗，呵呵！
蔡秋文得意扬扬地看向萧柠。
怎知，她期待中的震惊、愤怒、伤心、挫败……种种表情根本没有出现在萧柠脸上。
萧柠的脸色非常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径自走向了咖啡机，开始掀动按钮，制作一杯新鲜的黑咖啡提神。
蔡秋文的攻击，简直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劲儿极了。
这怎么行？
要整治贱人，就是要欣赏贱人生不如死的惨状，悲痛欲绝的痛苦啊。
贱人根本不接招，那还有什么意思？
根本没有欺负人的爽感了嘛。
这么想着，蔡秋文眼睛一转，歪了歪唇。
她趁着萧柠正在接咖啡，上前一步，一抖，直接把手中的柠檬茶往萧柠身上一泼！
随即故意叽叽喳喳嚷着：“哟，不小心，手滑呢！”
柠檬茶泼到了萧柠的裤子上。
幸亏她今天的裤子是深色的西装裤，沾了水渍，却并不明显。
蔡秋文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身边的同事虽然看出来了，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甚至还有人故意含沙射影：“在古代，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是要浸猪笼的！”
“是啊，我们这可是专业的律师事务所，不是那种卖、肉的女人可以混日子的地方！”
“想卖出去卖好了，干嘛污染我们的环境？”
萧柠缓缓转身，掸了掸裤子上的水渍，一片柠檬切片，顺势从她的裤子上滑落在地。
她淡淡开口：“谁说我和秃顶老男人有见不得人的交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就你们这种素质，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专业的律师？证据呢？不知道没有证据的八卦，专业术语叫做什么吗？造谣诽谤、侵犯名誉权的法律后果了解一下，嗯？”
萧柠语气淡淡，可这一瞬，却让女律师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她们刚才一时冲动，图个痛快，毕竟议论别人的闺房隐私，总是很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在枯燥无聊的生活中特别有趣味的。
可，当萧柠冷静地反问声响起，她们才意识到，这些八卦的尺度，已经到达了侵犯别人名誉权的底线了。
她们是律师，本该有这个专业敏感度。
可还是被蔡秋文挑拨着，忘了职业的操守。
这一瞬，面对淡然自若、气场两米八的萧柠，她们竟然有一点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