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是冥九逆的身材、衣服，却长着和慕光昊一样的脸。而且，面具掉落的瞬间，男人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冰冷的元力虽然微弱，但她不可能认错。
冷晴空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心中一片凌乱。
冥九逆竟然真的是慕光昊，慕光曜没有骗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分明就是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即使没有身份差异，也从来没有人会把这两人搞混。明明每一个方面都很不一样。两个人，都是她熟悉的，也深知不可能。
冥九逆做的事情，慕光昊是不可能做的。他有过很多机会，却没有做出比吻更近一步的动作。而两人的武学招式，又是水火不容。
难道……是那张鬼面？
冷晴空看了眼滚落在地的金色鬼面，上面还残留着一股特殊的精神力，那是一件精神力法宝。也许可以解释两人的性格差异……
她压下心头纷乱的猜测，看着这个身上伤口累累，连元力都很微弱的男人，心中涌起惶恐。他不会要死了吧？
原本就算他只是冥九逆，她也不想让他死。更何况如今他还是慕光昊。
冷晴空想到自己身上刚收的涅槃生命树，心里稍稍镇定了几分，这个神奇的法宝可以治愈一切伤病。不过，不能在这个地方，后面可能会有追兵过来。
想到这里，冷晴空上前撑扶起慕光昊，捡起鬼面，离开了这片山地。
她在一潭碧绿的湖水边停下脚步，这是一处谷底，高温环境下湖水却很清凉。找了片平坦的草地放下背上的男人，冷晴空累得气喘吁吁，他还是真是重，幸好后面没有追兵过来。但在彻底松懈下来前，她还是花了很大力气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禁制。
看着昏迷的男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总之，先救人再说。
冷晴空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只摸到一片冰冷。顿时心里一沉，他不会是……死了吧？
她没有多想，取出涅槃生命树，输入精神力，这件法宝就真的像一棵树一般被种到了地上。
冷晴空用力将男子的身体抱到平台上，看着他被缓缓送入树干中，被液体浸没，在一旁心乱如麻。
这一次，涅槃生命树更加适应她的精神力，在她识海中也开了一扇小门。只是与无限方舟不同，它没有能化形的器灵，只有一股特殊的充满草药香气的精神力。不过，也可以沟通了，不需要冷晴空再把手放到树上面。
“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男人生命迹象很微弱，识海被严重破坏，已经可以判定为死亡。”
涅槃生命树的话如同一击重锤砸在冷晴空身上，她的心仿佛沉入无底的黑潭，眼中失去了光亮。
他死了。
他们，死了。
这件至强法宝说是能治百病，但没有听说还可以起死回生。死了，就是终结。
“不过……”
“不过什么？”涅槃生命树的犹豫给了冷晴空一线希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识海碎片里还有一个光点，好像生命力很强。”
“那就是说他还没有死？你能救他吗？请你一定要救他。”
“我试试吧，但这个人的识海太古怪了，即使救活，神识也已经不全。”
“没有关系，只要他能活下来。”不论是慕光昊还是那个家伙，都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物种，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涅槃生命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元力启动了所有程序，看起来像在竭尽全力救人。每一条树枝都在颤抖，每一个果子都被抽干果浆，不断有五颜六色的液体从末梢倒流回树干，这些液体围着男子不停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冷晴空一刻不停盯着生命树的双眼已经发酸，所有的运作才停了下来。被弹出的平台上躺着的男子没有睁开眼睛，但面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苍白。冷晴空为他披上一件衣服，随后伸手放在他的心脏位置。
手下的跳动十分微弱，却给了她巨大的希望。他应该不会死。
“涅槃生命树，谢谢你。”
“不客气，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涅槃生命树有些疑惑。
没有器灵，说明当初炼造它的人没有加入人工智能程序，所以没有模拟出来的人类感情。但是，这件法宝有着记忆、推理、判断能力，从理智上来说很健全。前朝知道这一法宝来历的人推测，由于之前的苍穹之卵器灵感情太过极端，所有后面造出来的法宝就没有这种模拟感情的程序了。
“……是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冷晴空顿了顿开口。
“想当年，我接受的第一个病人，也是被爱她的人送来的。那个爱她的人是我的主人，她说这个病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似乎这一幕勾起了法宝的回忆。
“你的主人是明姬女王吗？”
“是的，她送来的病人是个小女婴，不过她后来被人带走了，我对她的病无能为力。”
“还有你治不好的病？”明明连起死回生都可以。
“那个女婴，不是我们星系的人族，所以很棘手。我只能在她身上做了些保护层，延长她的生命，若是那些保护层被打破了，她就会死去。”
冷晴空还在细想生命树的话，却突然察觉有人在冲击禁制。她立刻把男子从平台上搬下来，草草给他穿上衣服，随后收起了涅槃生命树。
就在法宝被压缩的一刻，一个果子从树梢滚了下来，里面似乎有一样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