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代理律师是按照时间计算费用的，新上任的江一霆也不例外。
计时器开始，江一霆简单浏览了一下代理人资料，开始提问。
熊婧羚就坐在后边的小桌子上，一边做笔记，一边整理。
她还以为，两个人聊起来，会有很多空隙时间给她一心二用。
但是真的进入到这段时间的时候，熊婧羚才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根本就没时间！
每个律师都有自己的习惯，很恰好，黄大状和熊婧羚的习惯相差不多。
可是江一霆跟他们是截然相反的！
熊婧羚不在意时间，会选择倾听代理人的想法和心情，事无巨细！
但江一霆不一样。
他速度很快，每个问题直抓重点，根本不会浪费、拖延时间。
他甚至不会给代理人迟疑、反应的机会，言语中会带着某种刻意，让代理人直言，不迟疑兜兜转转。
一开始，熊婧羚直接傻眼了，等跟着开始记录的时候，她都急出汗来！
压根跟不上江一霆的速度啊！
头一回，熊婧羚感恩录音笔的发明，如若不然，有三个她都记不下来。
等她彻底松下手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第一个代理人面谈结束，江一霆让她送客。
熊婧羚：“……”
她在做梦吧？？
把人送进了电梯，熊婧羚飞快冲回办公室。
只见言语犀利直白的大律师，正坐在她的小桌子上，拿笔挑着她的笔记。
熊婧羚走过去，“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江一霆径直指出她的错误，“这里，时间写错了，还有这里，地点也错了。”
熊婧羚瞠目，“你怎么知道？”
见鬼了，他没做笔记啊！
听言，江一霆闲适靠在椅背上，双手把胸。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都记在了这里。”
熊婧羚：“呵呵呵。”
她拿着笔记本修改，看他一眼，忍不住道，“你一直都这样？时间那么赶，你确定能听清楚每个代理人的诉求？”
江一霆明白她的意思，在质疑他的能力。
他坦然自若，“在高院，这是正常速度，你要知道，递到每个检察官的文档里，有多少案子。”
“可这里又不是高院，你现在是律师啊，你要为你的当事人辩护，你就这样……”
“这只是第一次面谈，最后是否选择帮他辩护，还不一定。”
熊婧羚懵了，“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所有代理人都见一面，但是最后只选择你想要打的官司？”
江一霆点头。
熊婧羚对他这样的做法不理解，“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你都答应了见面，怎么后面又反悔，还是说，你要一个个看了，选容易的，把你不喜欢不擅长的都丢掉？”
她激动的言辞，令江一霆的脸色变得深沉。
他盯着她大口喘气，像是生气透顶的样子，没有解释一个字。
在熊婧羚来看，他这是默认了。
不怪她会这样想，因为，她找不到其他理由！
他到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