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秦暮殇炽热的目光，沈明月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沈明月皱了皱眉，干脆大步朝秦暮殇走去，然后伸手拉住了他温热的大掌。
“明月……我抓到当年的凶手了……”顿了顿，秦暮殇还是不想隐瞒沈明月，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有处置独孤倾城的权利，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对独孤倾城手下留情，就算她是继轩的娘也是一样。
“你终于知道了。”沈明月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怎么样，那日在水临亭前许下的诺言还算数吗？”
“你早就知道？”秦暮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那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还任由她这么伤害你？”
“一早就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你以前对我的态度有多伤人你知道吗？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有自信的人，我不认为我把事实告诉你，你一早就会收拾独孤倾城。”沈明月说着一把松开秦暮殇的说，眼底满是嘲讽。
“我……”秦暮殇被沈明月一句话说得顿时语塞，“你知道我已经后悔了，如果你说，我会相信你的。”
“不可能……前面独孤倾城偷人你都选择相信她，她伤害我，你也只是把她休了，秦暮殇我不信你！”
“你……当年她究竟是怎么对你的？”面对沈明月的质疑，秦暮殇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或许真的是当年的他太伤沈明月的心了，才会导致她如此的不信任他，没关系，今后他将会一一抹平她的顾虑，永远宠着她，怜着她，再也不会让她有这种顾虑。
“因为苏翊寻的师傅在宫里当太医，我后来陆续打听到，是独孤倾城买通了宫里的李太医，故意让他在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说了那样一番话，然后再故意传到国主耳朵里，让国主下令处死我。”
“还有我的脸毁容，是她怂恿秦暮雪来划的，然后再把我打到流产，让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你不知道当时我知道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的事情，我的心里有多恨你。”沈明月捏紧手心，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至今对那段痛苦的记忆都不能忘怀。
听到这些，秦暮殇只觉得似是有一根细而长的针直直的刺进他的心脏，说不出的疼。同时，他也觉得很愤怒，一个人的心究竟要有多恶毒，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年，独孤倾城实在是掩饰得太好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紧紧的握住沈明月冰凉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后来我被你救下，我在你的私宅养伤，当时醒来的时候我真的想去死。因为那个孩子从我的体内流出的感觉实在是太震撼了，我接受不了，是苏翊寻一直劝我，我才暂时稳下心神，决定先等你过来，好好的跟你谈一谈。”
“可是，我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你来，结果等到独孤倾城，你先是假情假意的向我嘘寒问暖，然后骗我吃下了用穗儿的肉包成的饺子……”说完这句话，沈明月只觉得自喉咙处涌上一股腥甜，一时控制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将秦暮殇白色的衣服染得通红。
看到沈明月难受的模样，秦暮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连忙紧紧的抱住了沈明月，“不要再说了……你放心，她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我一定会要她加倍还回来。”
“不，我要说，我一定要把我当时的感受全部说出来，这样你才会知道我当时有多痛！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恨我？后来我想明白了，都是因为你成亲那天在假山要了我，被莲儿看到，独孤倾城怀恨在心，所以她一定要弄死我！我的孩子明明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却还是被她挖了出来，穗儿在这整件事情中都是无辜的，却还是被独孤倾城害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嫉妒我，始作俑者全部都是你，你知道吗？”沈明月将这些事情一点一点的，如同泣血般的全部说出来。
秦暮殇听完以后，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他双手无力的松开了沈明月，整个人如同大受打击一般，是啊，如果不是他一开始招惹了她，独孤倾城又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