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缓缓升高,各家各户皆冒了袅袅炊烟。
用罢早膳,鱼苗驾着马车,旁边坐着魏清风,至于两人身后的车厢门口处,则坐着一脸苦色的余盛。
三人就这样缓缓地出了庄子,背后炊烟渐远,马车在鱼苗的驾驶下,走两步,停三步。
直到马车走进了林子,余盛实在忍不住了,“少夫人,让小的来吧。”
“没事,反正不着急。对吧,相公?”鱼苗对自己的学习成果还略显满意,正在享受着。
魏清风含笑点头。
余盛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么慢吞吞地走下去,耽误下来的时间,他得少干多少活啊。
少年郁闷的将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横着坐在车厢门口,盯着马车的车棱子,他嘟着嘴,曲起双膝。
鱼苗暗暗地往后看了一眼,差点就破功笑了。
魏清风笑着伸出一根指弯,轻轻地刮过她的小鼻头。
两旁树叶飒飒而摆,随着一阵清风,缓缓落地。
几片叶子落在鱼苗的头顶上,魏清风帮她抚开,后方的余盛看到这一幕,嘴唇张了张,刚要开口。
“算了,给你吧,我可不想晚上睡在外面,咱们家现在,可没有多余的银子浪费了。”鱼苗将缰绳抬了起来,重点不是银子,重点是明日早上,她还要给舅舅送菜呢。
余盛欢喜的应了一声,接过了鱼苗手里的缰绳,然后,同鱼苗换了位置。
魏清风摇摇头,见鱼苗进了车厢,他便也钻进了车厢里,放下帘子。
两人坐稳后,马车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两旁的落叶,仍是徐徐,但路上的落叶,却在马蹄子的践踏下,有的飞起,有的被踩碎……
临近晌午的时候,余盛才将马车驾到了县里,问清了魏清风要去的地方,余盛驾马车的手,有点抖。
他家少爷说的,可是县老爷的府衙?
鱼苗不解地看了一眼魏清风,只见他浅笑着,对车厢外的余盛又重复了一遍。
马车的速度,从入了县门就慢了下来,鱼苗的小身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轻轻地晃动着。
见鱼苗不解,魏清风便对她讲了部分的原委,“这里的县太爷,是我父亲的旧部下,前阵子,帮了咱们的忙,为夫需要亲自登门道谢。”
鱼苗好似了然的点了点头,想起昨夜,魏清风说的不方便带她去的地方,她很识相的主动开口,“相公,我很久都没有逛过街了,可不可以……”
“娘子想去,为夫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不过,你得带着余盛。县里人多,不比镇上民风纯朴。”
鱼苗的小嘴,微微抿了抿,好似有点不乐意,“相公,那小子一路看我不顺眼,我不想带着他。”
“娘子,此事没商量,撒娇也是没用的。”
“撒娇”两个字,像两道小雷劈进了鱼苗的脑袋里,她张了张唇,哑了哑,随后,想起自己刚刚说话那口气,顿时满脸羞愤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魏清风心情极好地笑了两声,将鱼苗耳边的碎发,敛到了她的耳后,低声又说:“实在不喜欢他跟着,你便让他远远的跟着,总不能,真的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跑。”
闻言,鱼苗的心间怔了下,随后,心思便又活了。
心想着,带着余盛便带着吧,总能趁着他不注意,偷着干点什么的。
鱼苗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重新抬起头,正经地问道:“拜访长辈的话,相公,你身上有银子吗?”
魏清风白净的面皮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色,低头,故作无事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淡回道:“娘子,谈钱多俗。”
“……有礼物吗?”
“心意到了便好。”
“……”鱼苗算是明白了,合着她这腹黑的相公,打算这大中午的时间,去人家府上蹭吃蹭喝啊。
随后,鱼苗心底又有点不舒服,这个锦衣玉食长大的男人,不愁钱财的男人,竟落迫如斯了。
许是感觉到鱼苗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魏清风抬起头来,见他的小娘子正双目水盈盈地望着他,眸底,似乎还有点自责。 他忍不住挑唇而笑,俊脸压了压,与她的,近在咫尺,“娘子,你是为夫活了这么久,唯一遇上的福星。那件事,怎么算,为夫是都是赚的。而且钱财那种东西,为夫向来视做粪土。为夫很看好你,也
正在等着你养我一辈子。”
鱼苗的脸,轻易地就被魏清风撩红了,尤其最后这句话,说得她心底又升起了万千动力。
鱼苗主动啄了下魏清风的薄唇,正好此刻,马车也停了。
“少爷,到了。”前头赶车的余盛吆喝道,他将马车停在了离府衙几十米远的位置,实在是那守门的衙差,看上去,太不好说话,即使上次他报官,也是斗着胆子敲得鼓。
魏清风被鱼苗主动亲了一下,心头像被小猫轻轻地挠着,即使再不舍,他也知正事要紧,刚要转身钻出马车,却突然又折了回来,弯着腰,双手捧住鱼苗的小脸,就是一个狠狠的热吻。
鱼苗瞪大眼,被魏清风吻得喘不过气来,两只小手在他的背后挥舞着,似想抓住些什么,就在她真的快窒息,想要将他推开时,他终于将她放开了。
“娘子,等我,咱们很快就会有银子的。”
“……”鱼苗无语,哪只鬼,说的谈钱真俗?
随后,她也笑了,手指无意识的抚过右手的粗玉镯子,淡淡点头,“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