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今天有些奇怪，精神情绪很恍惚，我看她脸色浅白，头上盗汗密布，眼里还一片血丝……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说是吃了过期药了，难道是骗我的？”
“这……”
孟霖一下想到什么，神情中透出些许悲悯，重重叹了口气，“小姐她可能是……”
司烈也跟着沉肃起来，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说。”
“三少，你知道……大小姐在你出事的那一段时间，受了很大的打击，情绪也陷入了低谷，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她现在也经常陷入自我的情绪里面，需要靠一些药物辅助治疗……”
孟霖这话已经极其委婉了，但司烈还是听出来了，女孩是有严重的精神抑郁倾向。
他是知道的，他应该知道的。
不止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瑶瑶有抑郁症病史，那一次在墓园再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他就察觉出来了女孩儿精神的不对劲。
即使又过了这么久，女孩儿的抑郁症也还没有根治，男人不禁咒骂自己的疏忽。
“您也别太过担心，其实大小姐这半年的精神已经好转了很多，特别是从黄金岛回来，她的气色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可能有时候触景伤情，会联想到一些不美好的记忆。上一次李医生来复查，还说大小姐再稳定下去可以先暂时停药了。”
“那为什么又开始吃了。”
孟霖顿了一顿，“三少，有句话不知道我这么说合不合适。”
司烈给了他一个“说”的眼神，冷冽，逼视，其实他心里也着急。
孟霖就措辞道，“其实，尽管你变了一张容颜，你身上的习惯，各种行事作风，甚至说的话，做的事，都会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毕竟你就是三少本人，曾经熟悉你的人，会一眼就觉得你们两个人很像。”
“你的意思是？”
“大小姐对三少思念成疾，看到你不可能不会产生联想，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已故之人’，她才努力克制自己这些想法，一遍遍告诉自己都是虚假的，是自己想多了。以她现在的心智，很容易就会陷入旧时的情绪里，病情发作，也是情有可原的。”
“……”
“三少，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突然出现，其实对大小姐也是一种温柔的残忍。有个词叫‘睹物思人’，大小姐也说不定在透过你看另一个人，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关键是你不揭露身份，她只会陷入自我怀疑越来越深，对她的病情反而没有好处。”
孟霖不能说孟芷轩的计划，这是他作为一个属下的职业道德，不能告诉司烈大少爷已经准备把大小姐许配给程先生订婚。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希望能刺激一下这个冷酷的男人。
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女孩儿和男人在一起，这世界上，估计没有人比对方更爱彼此。
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为什么还要错过呢？
“三少，您……不如就直接跟大小姐挑明吧，别再折磨你们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