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终于听清了这三个字,薄唇紧抿,下巴绷起坚毅的弧度。
他安抚性地往唐楚身上轻轻拍着,又在她弯弯的柳叶眉上细细的描摹着,让她在梦里,能摆脱不好的记忆。
在车上,那段没能监控到实景的时间段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季琛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随手便接通了电话。正是他之前派去的人打来的。
那边隐隐传来比较嘈杂的声音,他原本正在参与运输犯人。却在打开犯罪人的车时,闻到了男人都比较熟悉的味道……再加上之前司机所说的话!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够季琛听到。
“报告季先生,唐楚姑娘在车上时,可能受到过侵犯,我们在车里化验到了属于男人的jīng_yè,但是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
季琛看着眼前睡梦里都恐惧排斥人碰触的唐楚,一瞬间暴怒!他最珍惜的女人,竟然受到了侵犯……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季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吼道:“将他们碎尸万段!我决不允许他们再活在这世上!”
季琛扔掉手机之后,一脚将沙发踹翻。
随后又极其心疼的凑到了床边,摸了摸唐楚的脸……又将他的唇,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地摩擦,给予她慰藉。
就像是孤傲的狼,受伤时舔舐自己的伤口。
都怪他!
都怪他一直自以为是!
他竟然忘了人性有多恶劣!
可显然,这样安静的氛围内,正在忙着的华明艳不可能听不到电话里那人说的话。
她将手里用过的棉签放到了白净的盘子里,掀唇说道:“别担心,她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身上除了鞭伤,就没有其他的痕迹了,”她刚刚轻轻地打开过唐楚的大腿内侧,为她上边缘地带的药,她记得很清楚,也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季琛毫无反应,甚至平静地让华明艳感觉到不安。
“季先生,你还好吧?”
华明艳担心的问。
若是华明艳没记错的话,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张姨就跟她说过,他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
平常时,就连别人碰一下他的东西,他必定会将它视作病菌,然后弃之如敝履;若是被人侵犯过得女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碰一下?
但从刚刚开始,季琛听完他手下人的报告,却依旧丝毫不介意的安抚着她。
这样的情况,太反常。
他究竟是怎么了呢?
可忽然间,华明艳明白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季先生,怕是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这唐楚了!
试问,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介意她是否被侵犯过?
洁癖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ròu_tǐ凡胎?还不是要生老病死,一样的拥有着七情六欲……
爱她,必定是包容她的所有,接受她的所有。
好与坏。
全盘接收。
因而,在她告诉他事实时,他只是倍加心疼而已……
时间过得极慢,季琛等了许久,才见华医生将唐楚的伤口全都处理好。
华明艳叮嘱季琛,一定不要碰水,辛辣的切忌。
季琛听的仔细,俊朗的脸颊上全是认真的神色;本就无上华贵的男人,此时透露着别样的魅力。
张姨买菜回来时,看到门口一款熟悉的女士鞋,不是阿楚的,是华医生的。
然而鞋子却是散乱随意地扔在了门口的样子,张姨奇怪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先生的卧室走去。
门没关,入眼便是先生斜坐在床上,华医生整理着医药箱,随后,张姨进了房间,便看到躺在床上一脸苍白如纸似的阿楚。
张姨惊呼:“阿楚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才三天没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这几天阿楚一直没回来,她刚开始还担心的问先生,后来她夜里起身时,发现书房里整夜都亮着灯。她便猜着先生与阿楚之间肯定是有了什么矛盾。她也不忍心再提阿楚的事情了。
可是这番看来,她没让先生早点带阿楚回来,是她的不是了……
张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径直走到了唐楚的身边,一看柔嫩的皮肤上,满是要凝未凝的鲜红血块,她想都没想坐到了床边儿,老泪纵横……
“这孩子是遭了什么罪啊!一会车祸,一会儿全身是伤的!这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做的事!非得下地狱不可啊……”
张姨心疼的看着唐楚,就像是看到自己女儿受罪了似的。
她照顾了唐楚许久,唐楚又对她很是敬爱,早就生出了些感情,她心里对唐楚是欢喜的不得了。老是看到唐楚受伤辛苦,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季琛淡淡的看了张姨一眼,里面的情绪在酝酿波动,眸子却是深不见底。
“出了点事情,不过不用担心。”
话里似乎多了些人情味儿。
张姨听到先生说话,抹了抹眼泪,忽而想起了这是先生的床,手忙脚乱的起身,她正准备道歉,季琛就喊了她一声。
“张姨,你给她做些补血的汤,我今晚不回来,她要是醒了想走了,你就劝劝她。”
季琛每个字仿若都是在克制压抑,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低沉喑哑,他竟有些悲伤地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张姨和华明艳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尤其是华明艳,刚觉得这样的男人难得,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季琛转身,敛去心头的苦涩,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她现在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