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说柳长妤侥幸未伤太重,这话可不是胡说的。仅仅是养了半个月,柳长妤背上的伤已是大好了。
王爷王妃亲自问过了情况,再没拘着她不允出院。
柳长妤得了自由后,早已是迫不及待地命迎春备好马车,当日便出府前去秦越所住的府邸。
迎春可是满心的纳闷,柳长妤这几日在府上回回念叨着要出府,是有何要事?直到上了马车,她更是搞不明白,原来郡主就是要去寻秦大人,可又是为何?
而丹胭私底下闻到那么个些味儿,郡主不同寻常的反应,总透着点别样的意味。
在马车上,丹胭拉过迎春偷偷说:“迎春,等下若是郡主见到了秦大人,不管你看见了什么,你都只管闭嘴一个字也别吐。”
看丹胭如此正经,迎春还以为真出大事了,她便唔唔应下了。柳长妤与秦越两个人,迎春还真没往那方面的关系去想过。
当马车停在秦府门外时,柳长妤先跳下了车,迎春跟着跑来忙问道:“郡主,可要奴婢先去敲敲门?”
然而柳长妤伸手拦住她,“不必,先不敲门。”
“可不敲门,如何能进去?”迎春正暗自疑惑着。
下一刻她便看见柳长妤一边踩着车座,一边攀上了秦府的外墙,她忍不住要出声喊话,身后的丹胭见着她动作,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迎春,别大呼小叫的。”
看到这里,迎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们家郡主这是不走寻常路,千方百计的要寻秦大人了。
郡主她,压根就是对人家秦大人有意思了!
难怪连秦大人的私居都摸了个清楚,还要翻墙进去。
郡主是半点不怕被人瞧见会有多不好。迎春可是为她着急,奈何柳长妤已是翻上去了,她只好与丹胭留心着四周动静。
那边柳长妤正趴在墙顶上,扫视着府内的一切。
这院落很大,干干净净的,竟是连半丝人居住过所留下的痕迹也未有。
她正要抬脚翻越墙面,眼里突然走进了几名侍卫,她吓得连忙瞪回了腿,却不小心踢落了上头的石子。
石子便登时掉落在地上,在寂静无声的院中,石子落地之声尤为显耳。
那几名侍卫机敏地朝她看来,一刹那间双方只剩下大眼瞪小眼了。
好在只是对视了一刹那,柳长妤便当机立断跳回了地上。
回想起方才被人瞧见的那一幕,柳长妤简直尴尬到无地自容。头一回翻人家的墙,还被人家的侍卫抓了个现形。
有谁比她更倒霉的吗?
“快,走这边来。”
柳长妤招呼着丹胭与迎春,先转了个拐角暂时隐蔽起来,她真怕秦府之内有人出来抓她。
过了半盏茶的时辰,柳长妤悄悄探头看了眼门面,却并未瞧见有人开门出来。
她心里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想着,那府上的侍卫应该是以为她的出现只是个幻觉。
“小姑娘,你怎的在此处?可是遇到何难了?”
自柳长妤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她回过身望见一位老者,他正从马车上走下,笑容慈祥,只以为她是碰到了麻烦。
这老人就是常山老郡王了。
他来秦府是想找亲孙子秦越的,谁知道在这拐角处碰到这小姑娘,还悄悄躲在暗处窥勘,似乎是想进府,这才多问了一句。
“不瞒您说,我本想回府的,可路上这马车出了点问题,就停在此处走不了了。”柳长妤脑子转得快,当即扯了个谎出来。
丹胭,迎春只垂着首,一句话也不说。
“你马车坏了?小姑娘,你是要去哪里,本王正好有马车,便送你一乘吧。”常山老郡王瞧着这姑娘面熟,便好心想帮帮她。
他的话可没把柳长妤吓坏了,自称“本王”的,除了汾阳王爷,燕京只剩一个常山郡王爷了。
面前的老人又是上了年纪的,他是秦越的外祖父,常山老郡王无疑。
柳长妤只想逃跑,她为何要选今日来爬墙啊?不但没成功,还与秦越的外祖父碰了个正着。
太丢脸了,真是的丢大脸了。
但她既然已经扯了谎,这谎怎么也得圆下去。因此柳长妤勉强作笑道:“这……会不会太麻烦郡王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上来吧。”常山老郡王笑意满满,还边抚着自己的胡子。这丫头聪慧,竟都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看来并不是寻常的丫头呀。
“本王能在此地遇见你这丫头,也是有缘。”
“是有缘。”柳长妤干巴巴一笑,这么巧的遇到秦越外祖父,这缘分不是盖得。
在她坐进车厢之后,便拱手道谢道:“祈阳这里就谢过郡王爷了,还请郡王爷送祈阳回王府便好。”
既然常山老郡王坦言明了自己的身份,柳长妤也不再向他隐瞒,而是直言明了。
常山老郡王一听她自称“祈阳”,顿时明白她便是汾阳王府的祈阳郡主。
他刚要笑起,在扫过柳长妤面容之时,突而一惊,这丫头的容貌好生眼熟!
再一沉思,这姑娘的面容,可不就是与秦越所画的那女子生得一模一样吗?
兔崽子,还敢说自己瞎画的,他中意的就是眼前的祈阳郡主!
常山老郡王心里头正生着秦越的气,然面上对柳长妤却异常慈爱,“丫头,你父王就是汾阳王爷了吧。”
“正是。”
“说起来,本王与你父王也算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当年还要多谢你父王举荐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