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场乱斗真是少见。”沈飞和孟亮回到银子弥身边。那些黑鲛人已经撤退了。
银子弥正在吃火锅,抬手把粉丝蒸九忒鱼和木瓜牛乳大王分别推给他俩。
“啊,难得,组长亲自破费了。”沈飞扮个鬼脸。
“玩你的壶把儿去吧。”银子弥横他一眼。
沈飞解开风衣扣子,急忙坐在小摊前,吃起了粉丝。
孟亮傻呆呆地端着木瓜牛乳大王,左顾右盼。
沈飞顺着自己的话头,继续往下说:“那个戴棒球帽的,想杀那个麻子,那个鸭舌帽去救麻子,黑鲛人却要杀鸭舌帽……”
“等等,你说什么?”银子弥嘴里满满的牛肉,抬脸看着沈飞。
“乱……男子大乱斗啊。”沈飞嘴角挂着满满的粉丝。
“你没看错吧,黑鲛人要杀鸭舌帽?”银子弥盯着沈飞。
鸭舌帽就是聂深。黑鲛人要杀聂深?
“我趴在墙头看得清楚,”沈飞把粉丝吸溜进嘴里,急着说,“当时的场面虽然乱,但各人有各人的目标。”
“怎么了组长?”孟亮问,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木瓜牛乳大王。
“组长认识鸭舌帽?”沈飞追问。
银子弥沉吟片刻,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唇。“那家伙就是黑鲛人的少尊主。”
“啊?”
沈飞和孟亮愕然不已。
孟亮低吼着说:“没弄错吧,黑鲛人要杀他们的少尊主?”
“组长怎么能弄错?”沈飞立刻指出。
“那就是你在墙头上看错了。”孟亮瞪着沈飞。
“我火眼金睛……”
“那你怎么解释——组长没弄错,你没看错,那就是黑鲛人吃错药了。”孟亮一脸嫌弃地吃了一口木瓜牛乳大王。
银子弥敛着秀眉,望了一眼远处的灯光,一摆手说:“别吵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噢对了,组长,我捡了这个。”孟亮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个东西,献宝似地放在桌上。
银子弥瞥了一眼,是轩尼诗的空酒瓶。
孟亮说:“我刚才在小巷捡的。”
沈飞急忙补充:“对,那个领头的黑鲛人喝过的。”
“你查一下这个瓶子,看看能查出什么名堂。”银子弥对孟亮说,随即目光一转,吃了一口牛肉火锅,喃喃道,“眼下种种奇怪事件,显然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摆布。还是先找到那个‘将军’,或许能解开一些疑问。”
孟亮说:“我尽快。”
沈飞忽然咕哝道:“杀将军得用月牙刀啊,那才是绝配。”
孟亮问:“你说啥?”
沈飞压低嗓音:“将军随时可能冒出来,到时候再拿刀就晚了。”
“你别一天到晚惦记月牙刀,那不是你这种低端货操心的。”孟亮紧张地说。
孟亮知道沈飞对于月牙刀的沉迷程度,据沈飞自己说,他愿意加入诛鲛士,就是受到那把月牙刀的感召。那是第一代诛鲛士留下的。后来沈飞在总部见过一次,更是念念不忘,仿佛刀的魂魄把他缠住了,四处找资料研究那把刀,私下里画了许多刀图,对其材质、工艺水平,以及刀长、宽、重量,包括每一个细微的纹饰,全都如数家珍。据说沈飞愿意做萨伯的学生,就是因为萨伯能让他见到月牙刀,而萨伯在大士中间名声不好,基本上相当于神经病,经手的学生都半途而废了,只有沈飞和一个姓刘的学生坚持下来。
“我就是心里有气,随便说说。你想啊,那么宝贵的刀,却在总部沉睡……唉,算了算了……”沈飞一扭脸,“噢,你不爱吃木瓜牛乳大王是吧?其实我最爱吃了。”他把粉丝蒸九忒鱼放到孟亮面前,“我不喜欢这个。”
“你不早换!”孟亮低吼道。
“组长赏饭,不先吃两口,组长多没面子啊。”沈飞挤眉弄眼地说。
银子弥没搭理他俩,仍在吃着牛肉火锅,默默想心事。
沈飞冲孟亮使个眼色,意思是要当心,弥霸天心情不好。
孟亮唔唔地点着头,兀自大口吃菜。这款鱼肉清甜鲜爽,又有豆腐脑一样的滑嫩,沈飞那个低端货怎么懂享受!
三分钟的刀笔之刑过去后,聂深从墙角站起身,仿佛一阳还魂,又有了活力。
他和欧阳红葵沿着地下排水设施往南边走去。四周回荡着轻微的脚步声。欧阳将手电筒压低,照着脚边的路。途经一些地段时,地面上的路灯光芒,从井盖的缝隙间透入,仿佛一道微光编织的帘布。
欧阳低声说:“要留神,有些黑鲛人也从下水道走。”
“出口通向哪里?”聂深望着曲折的通道,黑暗中似乎没有尽头。
“这条下水井连接三个出口入海,分别在东边、南边和西北边。”欧阳说,“全市管网四通八达,还有些禁区,我从来没碰过。”
聂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身上还在痛吗?”欧阳问。
“葵叔,刚才追杀咱们的诛鲛士,有个身影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老朋友?”欧阳有些好奇。
“只认识四个月,是修车店老板的外甥女。我进入缪宅前就分开了。”
“哦?那你可能看错了。诛鲛士居然在你入宅前就盯上你,更不可能偏偏碰上一位女诛鲛士。”欧阳说。
“女诛鲛士很可怕吗?”
“我还是先说说诛鲛士组织吧。”欧阳扭脸看了聂深一眼,“你进入缪宅后,应该通过一些方式了解过。诛鲛士是黑鲛人的天敌,符珠哩会让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