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之中，人来往并不多，倒是有种静谧的独特感觉。大大小小的古董店开着门，经过时总有种莫名的清香，安定心神。李澜歌的好奇心被勾引出来，长那么大，这种胡同倒不多见。
马骏老奸巨猾，自是知道他对这有了兴趣。“这条胡同原先住的都是人家，后来这民生好之后都搬出去，也不知怎么的，开成古董胡同。”
对方这话可是暗藏深意，为什么会民生好？肯定是因为皇帝在上有作为，臣子在下有苦劳。夸了李澜歌，又表达自己这地方官尽心尽力。
“噢，是吗？那，不妨进去看看。”他挑挑眉，转身就进了一间古董店，里面的清香味更为浓厚。“真是奇怪，怎么经过一间，都有这味？”
店主眼瞧生意上门，赶忙招呼过来，这些人穿着可都是上乘。“这些都是字画的清香啊！还有我们这条胡同都订了同一种檀香，但这味道却显清。”
李澜歌点点头，是有点像檀香，但又更像一种形容不出的清香。“看来卖香的还是个妙人。”
“自是。”店主说到这个，心中有些得意，这香可贵的很。
海棠和沈知书倒是没有很在意这个，而是被墙上的画吸引目光，这画的是战场。画得栩栩如生，鲜红的血，士兵的残骸，兵器直直的插在地上被尘埃掩去锋芒。
“客人们真是好眼力，这画是奇谈先生的。”
李澜歌看了两眼，也感觉不错，不过却少了点神韵。“马骏啊，你说奇谈先生为什么要作这样的画？”
“这……”对方有些迟疑，谁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应该是为了提醒他人，战火一烧，其情之戚。”
“是啊！你说这战火一起，难以扑灭，民不聊生！搞不好，这烧的人还引火自燃，下场凄凉。”李澜歌眼带笑意的看着对方，马骏听着背后有些发凉。
对方心下自是知道这番话是给自己听的，难道吞银两的事情？不对，这不也不足以提到战火这些。突然，马骏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自己现在可是在养私兵！
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怎么会？对方略带怀疑的看向李澜歌，却发现他早已和海棠等人研究画去，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马大人，你这脸色很不好啊？”沈知书这时回头，来到对方身旁。“是不是这画太逼真，被吓到了？”
“那有可能啊！”马骏立马反驳。
沈知书笑了笑，“也是，马大人毕竟都是老臣了，自然见的场面要大很多！不过不知道马大人敢不敢做些胆子也特别大的事情，比如养私、兵。”
马骏脸色立马转青，差点就双腿一软要跪下去。那些私兵养来其实也只是为了当江南的老皇帝，没有什么要反映皇帝，更何况说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
但如果被发现，李澜歌可不会这样认为，毕竟对方和燕相关系不浅。
“这，开玩笑的吧？”马骏依然不想承认，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开玩笑呢！”李澜歌突然出现在对方身后，冷冰冰的话吓得马骏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是他拉住了。“马大人可不要在这种地方跪下，我还不想让人知道，而且太丢人了。”
随即，海棠上前拉了一把马骏。“马大人，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好好问问你，顺便感谢一下你今天带我们游玩。”
李澜歌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看看刚才马骏的神情，他心中那是无比畅快。转眼看见沈知书依然站在那副画前，着魔了一般。
“很喜欢吗？”他问道。
对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定定神之后点点头。“我觉得，挺好的。”
“老板，麻烦包起来。”李澜歌很是豪气，店主自然是最喜欢这样的顾客，立马堆起笑容去把画拿下来。
沈知书摇头一笑，“其实，你不必这样。”
“我怎么了？我试看着这画心中欢喜，毕竟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正好你喜欢，顺水推舟做个人情送给你了！”他给了银票，拿着画在对方眼前晃一晃，然后放在沈知书手上。
海棠在店门口看着他们，有些无奈。“买完就快走，人家马等人都等急了。”
四人回去之后来到个僻静的房间，他们也不说什么，就让马骏在他们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像对方这种人，老奸巨猾，更爱惜小命。对方怕就怕在他们把自己就地解决，连点风声都不露。
“陛……”马骏刚刚才说一个字，就被海棠的一个“嗯？”给堵回去。
“马大人，你就算是害怕紧张也不能乱说话啊！”海棠跟只老狐狸一样，“要想活命，又想说的，就要说点我们想听的。”
马骏颤抖着身体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再次把战战兢兢的对方吓了一跳。“我说，我什么都说！”看来，低着头看不到，是以为海棠要用刑。
进来的玉斐有些懵，那么快就审好了？“我还以为马大人这把老骨头很硬，都敢吞银两养私兵。”
“那些私兵是我为了能在江南当土皇帝养的，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做得极为隐秘，没想到你们还是发现了。”马骏有些感叹，果然能让燕相陷入如此境地的不是一般人，连江南都有眼线。
李澜歌的心没有放下，反而皱着眉头。“你那么容易招，也不挣扎一下？还有，土皇帝？难道你不是为了燕相所培养的吗？”
他其实低估了像马骏这种人爱惜小命的程度，对方那是抱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