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好几个房间,终于在打开尹箫鹏卧房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狂feng暴雨里摇摇欲坠的那扇玻璃窗。
欢仔踮起脚尖,伸手却够不到金属窗棂。
我来!
吴笛从床头端来一个四角凳,放在窗边墙角下,然后两只脚踩上去。
忽然,听到走廊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母女俩顿时屏气凝息,吴笛重新回到地上,挡在欢仔前面,警惕地到门前看了看,黑压压地一片,远处传来圈圈的一声喵叫。
没事儿,是圈圈!
吴笛长舒一口气,继续一只脚踏上了凳子。没想到这窗户的位置这么高,即便吴笛站在板凳上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摸到窗户的最下面的一角。
吴笛摸索着抓住玻璃窗的一个边角,用力往里面拉,但窗户的旋转螺丝明显安装得很紧实,她不由自主地越使劲脚就踮得越高。
小心!欢仔仰头给吴笛照着窗棂处。
好了,左边关好了,还剩右边!
吴笛刚要伸手去关另一扇窗,窗外一阵大风裹着雨水斜刮进来,吹进了吴笛的眼睛,吴笛下意识地用左手一档,与此同时,右边这扇还没来得及关的窗户,猛地朝窗棂撞去……
啊!
哐当!一声巨响。
几乎是同时的,黑暗中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一只手把欢仔往后拉了一大截,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悬在半空中的吴笛。
吴笛吓得心惊肉跳,一低头,看到满地的玻璃碎渣在昏暗的电筒光下闪着白光。
好险。
不许动!
吴笛正准备转身,才意识在自己的身体被一只大手托着。而这手的主人,天,是尹箫鹏。
还没等吴笛尖叫出声,尹箫鹏长臂一伸,顺势就把她抱了起来。
吴笛震惊:你干什么?
欢仔自觉地让开,尹箫鹏不管不顾地抱紧吴笛的膝盖和肩膀,不急不缓地把她抱到了客厅沙发上放好。
喂,你太过分了!吴笛从沙发上跳起来。
过分吗?你未经主人允许就私闯男主人卧房,难道不觉得有失淑女风范?
淑女个屁,老娘从来没说过我是淑女!你不是没空吗,回来干嘛?吴笛气呼呼地质问。
这就用不着向你汇报了吧?欢仔,跟我来!尹箫鹏从兜里拿出一个纸盒子,扔到欢仔手里,欢仔接住一看,眼睛瞬间变亮,是新变压器。
尹箫鹏和欢仔来到电闸处,关掉电闸,三下五除二更换了变压器。很快整栋别墅又变得灯火通明了。
好啦,小笛子!
尹箫鹏回到客厅,正准备等吴笛夸自己一番,没想到吴笛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地睡起了大觉。
尹箫鹏抿嘴一笑,从楼上拿来一条浅灰色短绒毛毯,轻轻搭在吴笛身上,然后把客厅的空调调到温暖适宜的21度,才缓缓上楼去收拾那一地的玻璃渣。
吴笛躺在沙发上,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可不想因为停电对尹箫鹏说出谢谢两个字,所以干脆装睡了事。
她蜷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被尹箫鹏抱在怀里的感觉。尹箫鹏二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是很会哄女人的那一类男人,但他唯独喜欢抱吴笛,瘦瘦高高的个子,手臂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两个人在学校的林间小道上走得好好地,他蓦地弯下腰,趁吴笛不注意一个打横轻轻巧巧就把吴笛整个抱到了胸前。吴笛喜欢用脸颊贴着他温热宽阔的胸膛,闻他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气,那种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嗯,尹箫鹏的胸膛变厚实了一些,但那胸膛起伏的节奏,温度和香味一点没变。
没有一点人近中年的烟火气,他活出了他在二十岁立志要活出的样子:不被时光打败的男人。
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失落。吴笛被尹箫鹏这一抱,神经莫名有些兴奋,直到大半夜才真正进入梦乡。
等吴笛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雨也停了。吴笛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到欢仔正在餐桌旁吃得不亦乐乎。
吴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欢仔面前,嘴唇动了动,却被欢仔抢先说道:看来单身汉不是不会做饭,而是轻易不做饭,我去拿碗,保证你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
欢仔舔了舔手中的汤匙,朝吴笛挤了挤眼睛,吴笛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只好乖乖坐下。
要说尹箫鹏看上去,绝不像会做饭的男人。但看这桌子上的蒜香法棍、虾仁鸡蛋羹、芒果双皮奶、脱脂牛奶,明明就是一个优秀的家庭煮夫。
唔,每一样都是吴笛念大学时爱吃的。尤其是蒜香法棍,吴笛因为要减肥,所以早餐一直吃法棍吃了整整一年,就因为法棍无糖也无油,味道又好,就被她奉为了减肥神器。
吴笛抓起一个蒜香法棍,一口咬下去,外面口感酥脆,里面松软绵密,蒜香也恰到好处,一点不油腻。
吃完家庭煮夫的早餐chù_nǚ秀,吴笛来到学校照常上课和排练哞哞舞,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换她不敢看尹箫鹏的眼睛了。
一整天,两个人都没有讲一句话,直到放晚自习,尹箫鹏突然从校门口的夜色里冒出来,吓了吴笛一大跳。
怎么样,本少爷的手艺打几分?
吴笛假装没听见,兀自大步向前。尹箫鹏急了,快步追上去。
如果,你明天早上还想吃,我可以一年365天不重样!
吴笛白了尹箫鹏一眼,推开挡住她全部视线的尹潇鹏高大的身体,朝地铁小跑过去。
尹箫鹏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