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欢仔回来,无论看到我们有什么不对劲,都不许你乱讲话。
郁大侠耸耸肩,真不知道这丫头卖的什么关子。
欢仔表情冷淡地招呼郁非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自己又回到厨房忙手忙脚地张罗。
嗯,大概是默认让我留下吧。郁非如此安慰自己。
裁员这事儿太大了,欢仔怎么敢一口答应下来。机票还揣在欢仔兜里,两件大事一起找上门来,看来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表妹,家里来客了,赶快回来哟!
欢仔给吴笛发了条短信。乡下没有wifi,除了打电话就是发短信,然而,还是发短信便宜。
看到短信的时候,吴笛刚到外婆坟前,手里拿着把镰刀。坟上已经长满了足有一人那么高的杂草,一年的时间而已,倒像是有一万年无人祭奠过的荒冢一样。
外婆,我以后呀,天天来看你,陪你说说话。搞不好,很快就能来陪您了呢,你到时候见了我,可不许打我,我也不想这么短命嘛,还不是怪天意弄人。
吴笛居然拿自己开起了玩笑,在外婆面前,果然又像赤子一般地轻松自在。她挥舞起镰刀,决定从坟头开始割草。
咦,奇怪,哪里来的一把白菊花?
吴笛扒开杂草,一束被牛皮纸包着,麻绳捆住的小白菊,端端正正躺在坟头的墓碑中间。
难道最近谁来祭拜过外婆了?吴笛十分纳闷儿。
在这世上,除了她吴笛,外婆也是孤家寡人一个,都过世十几年了,谁还会在这么平常的日子来祭拜呢?
琢磨了好一阵,也想不出一个人来。说不定是搞错了吧,吴笛摇摇头,猜想是哪个冒失鬼,把祖宗的坟都搞错了。
割完这坟前坟后和坟身上的野草,吴笛累得满头大汗,索性坐在坟前一边休息一边拿出中午专门给外婆做的小菜和酒,和外婆小酌一杯。
时间一晃,斜阳西下。吴笛好像已经忘记了欢仔还在家里等她,和外婆聊尽兴了,才慢慢悠悠摇晃着身体踏上回去的乡间小路。
一只脚才踏进家门,吴笛就愣住了。
表妹,你怎么才回来!欢仔用无辜的眼神将她望着。
院子里圆圆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饭菜,欢仔和郁大侠对坐着正等吴笛回来开动。
听到欢仔叫吴笛表妹,郁大侠眨巴着眼睛回忆起刚刚欢仔警告过他的话,于是继续一言不发。
手机没电了吧,郁大侠,你怎么?
快坐下边吃边聊吧,我肚子都饿瘪了。欢仔嘟起了嘴巴。
郁大侠你过来。
吴笛赶紧把郁大侠拉到一边,轻声询问:吴笛她还认识你?
郁大侠被问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后脑勺。
我就说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认识你嘛。我跟你说,欢仔出车祸了,失忆了,现在谁也不认识,我现在啊,是她的表妹,你待会儿可别乱说话,听到没有?
吴笛扯扯郁大侠的衣角,再三叮咛。
啊?
郁大侠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被这母女俩搞得头都晕了。
好啦,你们先吃,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吴笛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郁大侠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进里屋换了身干净衣服。过了一会儿,笑呵呵地端出来一盘洗净的樱桃放在茶几上,回来的路上摘的,郁大侠,尝尝鲜。
好嘞!
郁大侠毫不客气,挑了颗最大的一仰头,放进嘴里。
席间,欢仔把郁大侠的来意无意间透露了出来,想听听吴笛的意思。吴笛装聋作哑,当着郁大侠的面只管接着扮演无知高中少女,对瑞恩集团只字不提。
吃完饭,郁大侠还是要求赶回a城,毕竟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也无心玩乐。
那我先回去了,吴笛,我等你答复。郁大侠盯着欢仔的眼睛,给了欢仔一个临别拥抱。
欢仔愁眉苦脸地送走郁大侠,转眼回望吴笛,没想到吴笛的脸拉得比她还长。
吴笛对瑞恩集团收购娱乐的消息也很吃惊,之前从未听说过瑞恩集团跟有何渊源,不过全体裁员一事,这手段毫不心慈手软,倒有几分像瑞恩集团高层的作风。
表妹,你说我要答应他吗?
欢仔把联名信摊开,递给吴笛。
吴笛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如果让欢仔现在回去肯定不现实。
你怕吗?
既然你说我是工作狂,如果回去工作说不定我会很开心。只是,要怎么劝说瑞恩集团代表不要裁员,这恐怕很困难啊。我怕我办不到。
吴笛拍了拍欢仔的肩膀,开始分析:听上去像是收购,实际上更像是打压。娱乐近年来发展势头凶猛,可以说是国内娱乐公司中的独角兽企业,即便是收购也不该裁员才对,即便裁员也不会全体裁员这么凶狠,这其中肯定有内幕。
郁大侠说谣传是瑞恩集团对不信任,所以干脆彻底换血洗牌。
风险也未免太高了。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们的联名请求,回去?
欢仔迫切地想知道吴笛会怎么办。
还有,我手里真有瑞恩集团什么把柄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呀,表妹你不是很了解我吗,说不定我跟你讲过,你知道吗?
吴笛把欢仔拉近里屋,关好大门,坐下来问:你真想知道?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
两年前,你还在电视台做新闻主播,你执意报道了一条瑞恩集团建筑材料造价造成工人伤亡的大事件,并且你手上还有当年造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