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见完暴君，又见完自由使徒这边，对雾园内部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一个人来到门边静坐。
门边有个血色的天使。
其他考验都拦不住李乐，接十二翼天使一击也没什么难的。
他随时可以出门，所以不急着出门，只是在这里平静等待着。偶尔有几个蒸汽岛学院派的人也走了过来，向李乐行礼之后便转身出门。
进入雾园时位置是随机的，想离开却只有一扇门。
达到半神水平，或许能无视边界撕开一切，但那样太累，没有必要。而且雾园内并没有半神——李乐不算的话没有。
暴君先生想带着大家一起离开，那么就有两个选择。一是找到雾主的本体，将其干掉。二是打破这扇门。
门不是那么好破的。
李乐估计，自己出手也只能让这门损坏几分钟。而格罗姆想要带着他的手下和子民一起离开，那可不是几分钟几小时能完成的。
“我倒是可以把那些人全都转化成梦境，顺便模糊时间的快慢，然后把他们都带出去。”爱丽丝说：“只要雾主在那几分钟内没有其他动作。”
“嗯。”李乐没有评价，而是问小鱼：“妹啊，南边那些图腾有什么情况么？”
小鱼在李乐脑海中摇摇头：“信仰之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一直有信徒失联……我要不要用神谕去指点他们？”
“和琪欣商量一下吧。”李乐说。
“好。”小鱼点头。这种需要计谋的事情，果然还是让恶魔女王来做最合适。
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恶魔女王却没有产假可以休，天天都要处理政务。虽然伊莎贝拉和薇娅等人都会帮忙，但女王既然在，就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决定。
相比之下，贝斯船长就轻松很多了。画图纸造机械之类的事情，都可以想干就干，没人催她。
相比怀孕状态中还被曙光号追杀的林茵和孙灵，她们俩的运气其实不错了。
末世九年已经过半，大家都沉迷于和平之中，消化着之前一战拿到的东西。现在如果告诉他们曙光号在南半球死灰复燃，又有多少人愿意抽出大量精力去那种地方战斗呢？
统治者有着很多权力。但权力来源于人们的支持。
无论多么强大的统治者，违背所有臣民的意愿后，都只能被推翻。除非靠实力镇压一切，或是像曙光号一样让手下失去自我意识。
用实力镇压的话，或许能让大部分人不敢反抗，却总会有各种暴动让你疲于奔命。
“真是难搞。”杨琪欣皱眉。
从理智上说，现在集合力量去消灭南半球的敌人是最优解，但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不说其他人，就连自己现在也不愿意开战。
大家刚打完，都在休息。都制订了一大堆战后建设的计划。
不过，利用小鱼在南半球的那些信徒，或许可以做些什么。杨琪欣若有所思，但脑中关于曙光号的印象总是在不断模糊。
对方曾经瞒过世界电脑的招数，果然不容小觑。
——
暴君的屠杀者军队和鲜血法师团出动了。
在真正对雾主动手之前，他得用旁边的自由使徒重新磨好军队的刀锋。
这次格罗姆是动真格的。如果那群蠢货还想曾经一样，以为暴君不过如此，那他们肯定会死得很惨。
最了解格罗姆的是那位连名字都是骗人的谎言君主。
于是他第一个开始慌，并发动了在暴君领地内的棋子，打算制造一些内部的矛盾拖延暴君脚步，然后完成备战。
自由使徒过于自由，手下军队的军纪一塌糊涂。
而军纪，一直是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能比个体素质和武器更加重要。人联成立前便有连饭都吃不饱，拿着落后一两代武器战胜敌人的强大军队。
后来的人联继承那支军队的钢铁般的意志和军队，所以才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当然不是真的不输，只是每次失败他们都能迅速整军，然后再次恢复战斗力，并取得最后的战争。
除了军纪之外，最重要的自然还是战术。
暴君先生带兵打仗十年，就算天赋不怎么，但靠着历练和威望，已经足以碾压大部分敌人。
哪怕带齐兵马的杨琪欣，也未必能击败他的军队。
当然，他们俩与曹安东陆怀远的水平都有点距离。现在都只能说是不错的将领，不算真正的名将。
格罗姆毕竟是野路子，靠自己摸索学习，还要做很多其他事情，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杨琪欣虽说军事家庭出身，从小耳濡目染，但真正实战指挥的时间才两三年。完全靠天赋才达到和其他人同基本的程度。
不过两位都不只是将军，而是帝王。所以战术水平只是加分项，不是必需品。
“这一次，我们要拿下末日城。反抗者皆可屠之，不必留情或者抓俘虏。”格罗姆冷漠地下令。
一个参谋皱眉：“那如何保障罪徒的数量？”
“如果我们成功，以后就不需要保证罪徒的数量了。”格罗姆手中，无数人恐惧与敬畏凝成的血色火焰开始燃烧。
参谋们和将军们感受到了暴君的意志。
于是他们发自内心地臣服，下跪。并开始体悟主人的意志。
格罗姆不太喜欢他们跪自己，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而且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罪恶之地的秩序。
“这次之后，就没有人再需要下跪了。”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