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唐娇是琢磨不明白。
下第一场雪时唐娇收到了陈培尧的信。
说是不日便能到达京城。
唐娇算着日子等着,在他回京这一日早早就去了大门等着。
陈培尧先去了一趟皇宫述职,然后才回府,看到唐娇冻得通红的双颊第一次对府中下人发了脾气。
唐娇拉住他,安抚道:“你骂他们做什么?是我执意要在这里等着,他们还能不听我的?”
陈培尧很是无奈,赶忙拉着她回了院子。
这些个月在外面,陈培尧皮肤都糙了,也黑了,唐娇坐下来好好看了他一番。
陈培尧一直等她暖和才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都多大人了还能让自己冻着。”陈培尧很是无奈。
唐娇笑着说:“这不是好几个月没见你了吗?搁在旁人,我才不眼巴巴在雪里等着呢。”
这话陈培尧爱听,气也没了,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这些日子,可真是想死我了。”
唐娇推开他的手。
“说正事,太子已经启程前往西南之事你知道吗?”
陈培尧点头。
“你怎么看?”
陈培尧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道:“是太子给司马具找了一个开战的机会。”
唐娇诧异道:“太子想和西南开战?”
“这是难以避免的。”
“那太子没事吧?”
“安心,他带着的都是大内高手,还有一些武林人士,自然是能护他周全。”
既然陈培尧这样说唐娇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陈培尧回京之后根本就没歇息,马上又忙碌了起来。
入冬之后织造坊的生意不如之前,唐娇倒是清闲了下来。
她打算给陈培尧做两身棉衣裳。
这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人吃完饭坐在暖塌上各忙各的事情。
没大会儿默声过来给陈培尧送了加急信。
陈培尧拆了信封查看,唐娇视线落在默声身上,问:“默声身子可恢复了?”
济州之事,是默声代替陈培尧去巡查,河段出事时他受了伤。
默声受宠若惊,赶忙回答:“谢夫人关怀,已经无碍了。”
陈培尧快速看完了信,抬眼对唐娇说:“西南那边发兵了。”
唐娇手中的针险些没拿住。
“那太子呢?”
这个时候太子差不多也刚到西南。
西南起兵,那岂不是代表着太子……
陈培尧先让屋子里此后的下人出去,随后才对唐娇说:“太子其实并没有离开京城。”
唐娇又诧异了。
“那去西南的那个……是假的?”
陈培尧点头。
这些不过是迷惑司马家那边罢了。
想了想唐娇问:“既然西南那边敢起兵,那司马具那边……”
问到司马具,陈培尧抿紧了双唇。
“我们的人监视着司马家那边,可到现在那边还依旧平静,我猜想司马具这个时候应当已经隐匿了。”
事实证明陈培尧的猜测是正确的,宫里那边收到消息就让人去逮捕司马具,可御林军到达司马家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剩下的都是对司马家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的奴仆。
随后皇上就下发了缉拿逆贼司马具,围剿西南叛兵的旨意。
西南和朝廷的战争打响了。
在京城唐娇都已经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影响。
不知什么时候粮价高升,大家似乎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唐娇也是查看府中账本时发现的。
唐娇把王管事叫来询问。
“这很正常,每逢战争粮价都会增长。”
唐娇不赞同。
战争这才刚开始,还没波及到京城,京城粮价何至于长成这模样。
“粮价跌涨很正常,可如今国难当头,粮价增长苦的只是百姓。”
粮价也不过是不法商人囤积粮食所致。
当天晚上唐娇就跟陈培尧反映了这个问题。
他忙着朝廷大事,倒是对这个没注意,只是唐娇一说,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次日朝廷就颁发了律令,凡是恶意囤积粮食操作粮价的商人都将收押。
律令一颁发下来,京城几家粮店关了门,随后粮食就恢复了往日价格。
再之后以余家为首,为国库捐赠了白银万两,朝廷颁发了余家“皇商”荣誉,随之就是陆续不少大商户进行了捐赠。
陈府也出了不少银子,大多数是陈培尧的私产,小部分来自唐娇的织造坊。
这一个年大家过得都不安心。
今年皇宫甚至都没举办宫宴。
除夕夜唐娇和陈培尧坐在花厅里守岁,看不到什么,一开始还算是宁静,后来被一封急报打破了这个气氛。
西南军攻破了荆州。
短短一个月,西南军已经攻破了几座城池。
最雪上加霜的是,肃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北突集结兵马,似乎有对文朝发兵的意思。
这对于西南军来说无异于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唐娇看完陈培尧递过来的书信,眉心都拧紧了。
再看陈培尧,他竟然还有心情琢磨棋盘。
“如今这个情况朝廷什么打算?”
原本还能指望玉泉关那边的兵马支援,可北突滋事,玉泉关定然也对荆州这边无法支援。
“等。”
陈培尧落下一枚棋子,依旧是方才那一副淡定的模样。
“等什么?”
陈培尧未免太过淡定,唐娇不得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