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肖怒虎不觉感到有些头昏。
竟然被三杯酒灌得如此心神不宁,他颇觉惊讶。
他问道:“你这是什么酒?为何如此厉害,竟然将我灌得头目昏眩?”
甄雪晴解释道:“这是三十年陈酿,拥有世间罕有的浓香,取名为‘卅泪饮’的酒。”
“卅泪饮?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酒?”
“这个世上唯独我栖雪城城主甄府才有,不是谁能喝上,就能喝上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挺侥幸。”
“你可知这酒是谁取的名字?”
肖怒虎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甄雪晴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取的。”
“姑娘为何要将这酒取这个名字?”
“如同一个熬了三十年的人,三十年酝酿之佳醴,必然承受着三十年之孤独,一旦这三十年过去,那么蓦然回这三十年之孤独,一个人会有什么感慨呢?”
“含泪而挥别这孤独的过去。”
“所以,我取名为卅泪饮。”
“可是,姑娘,你即便深感孤独,也不过是芳华之龄,与这三十年的佳酿并无关联吧?”
“而我所承受的,却也是这般压抑着自己的孤独。”
“姑娘如此貌美,有什么孤独之心?”
甄雪晴沉默了。
肖怒虎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后,甄雪晴才伤心地说道:“一个人的容貌,难道能够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孤独之人吗?”
肖怒虎只觉心冷,却无言以对。
甄雪晴又道:“一个人拥有天赐的美貌,就可以是很幸福的吗?”
肖怒虎饮下了一杯卅泪饮。
甄雪晴流下泪来。
她身后站着的那个黄衣丫鬟,这时脚步慌乱地走向前来,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见甄雪晴真的落了泪,她递上了毛巾,放在了她的面前。
甄雪晴接过毛巾,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黄衣丫鬟不明所以,但看了看低眉的肖怒虎后,她只要一言不地退了下去。
听到了楼梯处传来的声音,甄雪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坐姿也变得有些慵懒了。
她问肖怒虎道:“大侠,为何你不敢看我?”
肖怒虎道:“我不想如赤胆双煞那样,被你挖掉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我看到了你的美貌后,也会如他们那般。”
“其实,我倒愿意大侠你在看到了我之后,真的如他们那般的。”
“君子之心,可动,却不可移,而我知道,如果看了你,我不仅会动心,更会移心。”
“能够得到大侠的抬爱,小女子只有欢喜,怎会做出非常之事?”
肖怒虎定了定有些慌乱的心,沉默着。
而这时,甄雪晴灌了自己一杯酒,走到了肖怒虎的身后。
然后,她弯下腰,脸贴向了肖怒虎的脸。
她憨然笑道:“大侠见了小女子,竟然连头都不抬,眼睛一直向下看,这会让小女子深感失望,也会让小女子很是伤心的。”
肖怒虎的脸不由得涨红。
刚才还有所平缓的心跳,此刻竟是跳得更激烈了。
甄雪晴又道:“如果一个女子的美貌,只能让凡俗浊物以猥琐的眼光去玷污,而不能得到如大侠这般非凡之辈的欣赏,岂不是太糟践她拥有的上天的恩宠了吗?这样的女子,岂不是很伤心,很孤独?”
肖怒虎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甄雪晴道:“人是有yù_wàng的,如果一个人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yù_wàng,岂不是等于灭了自己的人性?见到如我这般的女子,人的原始yù_wàng会非常强烈,如果大侠在我的面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yù_wàng,你岂不是故意不把自己当成人,或者说,qín_shòu尚有yù_wàng爆的时候,而你却不敢让自己的yù_wàng爆,你岂不是还不如qín_shòu?”
肖怒虎道:“如果一个男人在诱惑面前,丧失了自己原本的意志和信念,无法让自己坚守原本的决心,也许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丧家之犬,或是永远成不了气候的失败男人。”
甄雪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然后直起身,笑道:“大侠果真是一位可谓真英雄的男人,小女子很是佩服,也很是欣赏。”
她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接着道:“如若刚才大侠动了心念,生了邪意,对我有什么不轨,也许大侠就很难看到今日的日落了。”
肖怒虎惊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雪晴道:“我最恨人面兽心的混蛋,最恨装模作样不与人坦诚相见的男人。”
“你这是在考验我么?”
“算是吧?。”
肖怒虎愠怒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甄雪晴微微一笑,道:“因为我现自己对你一见钟情了。”
肖怒虎猛地一惊,抬起了头。
见他看了自己,甄雪晴的嘴角却是一撇,道:“你终于敢正视我了?可是,看到你的表情和眼神,我很是失望。”
“你不可以喜欢上我,我……”一向很能克制自己的肖怒虎,却在这时慌了神。“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浑浑噩噩度日的小老百姓罢了。”
甄雪晴噗嗤一笑,又赶紧掩了嘴。
“没想到堂堂一个自诩定力很不一般的男子汉,却被小女子的一句玩笑话弄得如此狼狈。如果此事传出去,可是要辱了大侠的大名了。”
“我本无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