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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弥雾渐渐散去,昊阳自东方渐升高空。
人烟寂寥的山林里,一名约莫十一二岁的消瘦青衫少年背着一个枯黄的大竹篓,竹篓里装着不少药草,少年的心情显然不错,正缓步下山去。身形渐远。
山下的村庄。
“张老,这些是今天采到的草药,您看看?”
少年轻步走进药铺,对着药铺里躺在藤椅上的老人拱手鞠躬,将竹篓放在老人前边,轻轻说到。
老人摇着藤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撇了撇竹篓里灵气盎然的草药。
“嗯。今天采了二十八株,倒是不错……”张老淡淡的说,但紧接着突然停下话语,睁开双眼,猛然看向少年,声音略带怒意,“两株鹤悬草,你去了悬崖那边?”
面对张老的质问,少年没有掩饰什么,轻轻点头,右手不让人察觉的稍稍向后掩去。
张老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舒展来,重新躺会藤椅上,打量着满身泥尘的少年,最后目光落在少年的右手上,不由嗤笑,满脸嘲弄。
“如何,受伤了?”
“嗯。”
少年应了一声,既然被张老发现了也就不再掩藏,因为张老最不喜欢有人和他说假话。
“自作自受。”张老尖酸的说到。
少年没有说话,早就已经习惯了张老刻薄的话语。
之后两两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张老重新闭上双眼,说道:“药在柜台上,自己去拿。”
少年点了点头,去了柜台将上面打包好的药拿起便要出药铺门。
“等等。”张老突然喊到。
少年停下步子,转过身,却见有东西丢了过来,少年眼神一凌,右手提起一抓,轻松的将东西抓在手中。
“我做生意一向讲公正,不愿欠人情,你既然超额完成了采集,还采了两株不可多得的鹤悬草,那三枚金钱就算是你多劳的费用了。至于你的伤,自己去作的,不怪我,我不会赔一分钱的。”
少年看着手里的三枚金钱,再看向张老:“是不是太多点了?”
张老差点忍不住,起身指着少年破口大骂:“鹤悬草在外边多值钱你知道吗?还多?不要也行,还给我!”
少年赶紧握住拳头,笑了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谢谢张老!”
张老不想理会那少年,挥了挥手道:“快滚快滚,看见你就烦。”说着,重新躺下闭上双眼。
少年走了出去,才下那三层台阶,就隐隐听见背后传来张老的话。
“惜命点,不要太拼了,毕竟了命没了也就没了。”
少年的头不由低下,攥着金钱的手紧紧握住,突然跑了起来。
张老重新睁开双眼,盯着少年渐远的背影,悠叹道:“话帮你说了,咱们之间的情分也就结束了。”
门外,有轻风吹过,却并不让人觉着冷,似是一声回应。
张老也不再多说什么。
药铺重新传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似是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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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跑出村庄,一路顺着村口的大路不停地跑,直跑到一颗粗大的老树下才停住,靠着树干坐下,双手抱住腿,头深深的埋着,低声抽泣。
风吹过,有树叶落下,几片轻轻飘落在少年身上,好似在安慰他。
双肩许久才停下颤抖,不住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手中的三枚金钱,破涕而笑了起来。
“不是还活着嘛?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动不动就哭。”
少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行,不能让娘看到我这窘迫的样子。”
少年看着旁边的药包,赶紧捡起来。
“不能让娘等久了。”
将三枚金钱塞进手腕围的用粗布缝成的布袋里,然后起身转了个方向朝林中奔跑而去。
深山里有个小院户,小院里有三间小房屋,院子里收拾的干净。
少年从山下跑上来,气却不喘丝毫。脸上带着笑容,因为在路上逮到了一只野兔,此时正被少年用藤绳困住四脚提在手上。
打开院门,将药包和兔子放在院子里的磨平的大石上。来到中间的房屋前,轻轻推开房门。
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却仍可见一名长的十分貌美的妇人正睡着,呼吸平缓,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显得憔悴。
少年见娘无恙,心里松了口气,轻轻掩上门,重新回到院子里,打开药包,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飘出,里面包着磨好的药草,还有十枚银钱的采药钱。
少年将银钱小心收好,从院子一角的干柴堆中抱来一把干柴放在大石旁生起火来。待到火逐渐旺后,将药壶盛上水,架在火上烤,等到水沸腾,再将药材放进去,之后不时加柴控制煮药的温度,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略有疲惫的声音。
“亦儿,是你回来了吗?”
少年听闻,赶紧回应,说道:“娘,是我回来了,你等会儿,药很快煮好。”
“嗯。”
少年得到回应后,重新蹲下又加了一些柴火。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药已煮好,少年将药壶提起来将药汤倒在一个碗里,然后端着药快步进到中间的房屋里。
屋子里,林亦来到娘亲前,坐在床沿。
“娘,药煮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亦母轻轻点点头,林亦用勺将药汤舀起,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