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有知性所以才有ròu_tǐ,而是在有ròu_tǐ之后才诞生出来知性,身为知性之源的ròu_tǐ,毕竟不是知性,而仅仅只是存在而已,但是ròu_tǐ也是有人格的。”
余秋源“哦”地回应了一声,但要说听懂还是没听懂,那自然是没有听懂的。
“没关系的,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不过下一次就不能只是由我来回答你所有问题的答案了,你也得做好准备了,下一次再见面你已经是一个全新的自我了。”
“全新的自我?”
没能够搞明白对方想要说些什么,所谓的问题的解答,也只是把自己往一条看不见脚下的道路上引了过去而已。
“你,非常的孤独,而且只能去拥抱孤独,而不能享受欢愉——”
真的是,非常的孤独……
她看着没有结束,连开始也没有的黑暗,有如告别般这么说着。
而就这样,余秋源目送着她离开了。
雪,依然不停地飘落,白色的碎片填满了黑暗的伦敦,缓缓的,像是羽毛般飘落着。
余秋源突然想起了他一开始的目的,他原本想要去的那个地方仍然在可以看到的不远处,于是他一刻也不停地走在回家路上,就和年初时一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一个人静静的,满怀着悲伤,往家的路上走着……
重新站起的不是骞形川……至少从精神层面上已经不是了。
“什——!?”
虽然从外表上没有哪怕一点变化,但余秋源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肯定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的,而且不止一次的人格存在。
对方不发一语地站着,甚至有种完全不设防等着余秋源杀死自己的态度。
但是那种气场让余秋源了解到,“圣约”和“奈落”,无论是哪一个可能都拿这个ròu_tǐ是骞形川的“东西”没有办法。
是的,明明他的三种权能都已经被识破的识破,败北的败北,没有另外的可以和余秋源对抗的手段了,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余秋源却有种动手就会被杀的,简直是错觉一样的预感。
他需要怀疑一下自己的判断吗?没有人在他身边的现在,他得不到另外一个准确的外来意见,仅仅是自己的武断,可是会导致丧命的,但是若不是所想的那么回事,那他现在就等于是在白白浪费打倒对方的时间,甚至是在任由其喘息恢复,谁还想和他再打一次啊!
究竟是选还是不选?
是要当一个拼上一把,不计后果的人,还是该适当的后退,也给自己休息的空间?
红色与绿色交杂的能量涌动了一下,余秋源才想到他持续“圣约·二阶”的时间已经长得过分了。
“是吗……”
无论如何,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要赌一次了。
【灭。悲怆式。】
鬣狗的数量前所未有地多了起来,并且完全不顾及余秋源地朝对方发动了团体冲锋。
从那个梦境中回到现世之后,他似乎又有了可以掌握两者平衡的力量。
以嘴巴为主体的生物们长出了不该有的四肢来供奔跑,然后宛如饿上千年一样猛扑到骞形川身上。
“……弃掷逦迤。”
那声音不对!余秋源听到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这么觉得。
王的气场,显露无疑!
他从空间门里面拔出了一把普通的青钢剑,那看起来根本不能够和“圣约”的力量相对抗。
但本以为是如此,却被他那宛如疾风一样的移动方法吓到了。
死,已经来到了身边。
但在这之前,已经提前让“奈落”重新出现在骞形川脚下了。
本来骞形川重新站起来的瞬间,他的败北就已经决定了,但是余秋源看到了——比自己还要晚出手的他,却比“奈落”还要更早行动的怪异光景。
拿着剑的双手举了起来,那速度快到让人看成闪光一样,那高举成上段的青钢剑,用比之前还快的速度挥了下来。
“奈落”——那本该是只有概念的“吃”的存在,被“斩”的剑影砍断了。
原本应该被吃掉的人,在他的眼前杀死了本该吃掉它的那玩意。
余秋源再次把力量注入手中。
只不过是张开手,然后再握紧手的这一小段时间,不过是这样的行动,但在骞形川的疾走面前还是太慢了。
余秋源发不出声音,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吃下了那一剑。
已经在战斗中获得快速成长的他,发现面对这样的对手,这种成长还远远不够。
但他可以很明确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这个骞形川已经不是原本的他了。
骞形川,正如字面般地弹跳出去,他保持着一剑砍伤余秋源那歪曲的姿势,接着靠近他发出另外一击。
在踏出去那一步之前,他把剑横向挥舞。
而仅仅是这一挥,余秋源所依赖的那“圣约”的强大防御就这样消失了,那能量外衣仿佛被当成纸一样地撕破。
然后他踏出了一步。
若那挥动的剑是神速,那这脚步远在神速之上。
他的身体在流动踏出去的这一步,同时也是为了使出必杀一剑的步伐,那太过快速的身体,与其说让人感觉快,倒不如说是像时间倒退了。
斩击出招了。
余秋源拼了命地往后跳去。
而骞形川就这样保持着挥完剑的姿势看着余秋源,他的眼中不悲不喜,他并没有受伤,看起来原来身上也没什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