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快开门啊,向疯子!我方才还看见你进去!”踢门的声音更加急促了些。
“他们来了!”老妪颤抖着说出。
“娘,别怕,我出去与他们说去。”向诗白安顿好家母,开了门。
“于老爷,您怎么...”向诗白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富态的中年男子使劲地揪着耳朵,拖出了门外。
那身着锦缎的富态男子扯着向诗白的耳朵,狠狠地摔在地上。
“别跟我来客套的,老实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上?”
向诗白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尘土,便跟其说道:“这一次就能还完了!”
“哦?看来弹琵琶还真能挣钱啊。所以?”边说,于老爷还将手向前一伸。
“于老爷,您别急,我跟你们去...”他越说越没力。
“哟!还想跟我去么?你再去你还能叹得了琵琶么?若你弹不动了,别怪我直接叫人把这破屋子拆了去!”
“于老爷您说笑了...”
屋外的人们交谈声颇大,哪怕是躺在炕上的莫沉都听得十分清楚。“外边干什么呢?追债的?”莫沉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能感觉到发麻了,应该再过一会就能动了。
再之后,莫沉便只听见向诗白道:“娘,我这次去把钱还了,一会就回来!”话音刚落,门被向诗白轻轻地关上。
不多时,莫沉从炕上爬起,穿着粗气。
“呼,身体终于能动了,真不知道那些人喂了我什么药?”莫沉心中的大石头好不容易放了下来,毕竟无法动弹身体,岂不是摆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莫沉虽然爬了起来,但还是虚得很,便坐在炕上,观察起周围来。
只见这屋子里被人用土重新砌了一堵墙,将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强行分为两个房间,从屋子的大小和结构来看,很容易判断得出,这是一间柴房。
“这疯子不疯啊,事母之仪,甚至做得比大多数人都好。可怎么屈居到一小小柴房呢?”莫沉思考着。
突然,莫沉瞧见炕的另一边坐着一位正在做女红的老妪。老妪腿上盖有厚厚的被子,背后也垫了两个棉枕头,她将刺绣拿得很高,乃至都快要碰到脸了。
莫沉想从她这打听一些消息,便问道:“婆婆,我...”
“嗯?白儿还真捡了个人回来?”她突然把头转过来道。
“我...”可莫沉又一次被打断了。
“快出去!滚出去!”她说完,便又将注意力收回到女红上,再接着自言自语道:“哼,真不知道他为何要救你。”
而莫沉也算是懵了,从没见过哪个老太刁钻成这样的。
“我只是想问问这是哪?”
莫沉的话才刚说完,那老太竟停下了手中的伙计,惊讶的望着莫沉。“你说什么?”
而莫沉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是其转头的动作太过突然,而是这老妪的眼睛。只见这老妪双目生翳,翳疾重至难以看见瞳色。
原来这老太竟患有如此之重的眼疾,怪不得她做女红如此费劲,真不知道她还能看得清什么。可莫沉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小生想问问这是哪?小生昨日饮了许多酒,没想到今日醒来却在一棵梨花树下。”
“这个问题你自己出去问,反正外面的人也知道。”她停下手中的活计,狠狠地瞪着莫沉。但莫沉觉得若不是那老妪的瞳孔因眼疾而浑浊,估计这会她要把眼珠子都瞪掉出来了。
“好好,小生告辞。”莫沉下了炕说。
“等等,案上有水,若是渴了,喝一口罢。”她的语气似是渴求。
“小生在此谢过了,小生不渴。”莫沉朝着这个佝缩在炕上的老太一礼,离了木屋。
莫沉出了木屋,便赶紧往宽敞的街道上走,得去寻些人来问问路。
“叨扰一下,在下想去找这里的于老爷,不知该往何处走啊?”莫沉这会向着一位坐在院子里的老者问道。
老者见莫沉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地,便道:“我劝你也别去找他借钱了,你再借的话就只能拿命来借了。”他边说边笑,仿佛在与莫沉打趣。
“不不,在下只是去找个人。”
“找人?那你找错地了,得山下的街上去找。这落花谷里最大赌场的就是那姓于的开的!真不知道他害得多少人散了家...”说完,那老者低首抚须,不再言语。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莫沉才跑到了街上。且莫沉注意到,这落花谷还真如其名,不时会有花瓣从空中飘落。这整个村镇坐落于一条山谷之中,山谷两壁上生满了许多繁盛无比的花,从下往上看去,就像这些店铺后边是一堵绵延高耸的花墙一样。
本来还想再寻一路人问问的,可莫沉注意到了前边有一大群人正围聚在一起,呼喊声不绝于耳。而莫沉赶过去一看,见人群就恰好围聚在一间赌坊的正门门前。
正在这时,从赌坊里走出两个打杂的小二,搬了一张桌子放在赌坊门前,还放了一把大菜刀。
突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原是有十多人拥着一位身着身穿锦衣华裳的肥胖男子从赌坊里走出来。
“诸位乡亲们也不是不知,咱这落花谷里的向诗白欠了我多少银两可是都有目共睹的,那可是能堆成床睡的金子啊!而这疯子居然还拖欠到现在,也实在不要颜面了些。故而,今日,我于某人就要在众父老乡亲面前,收他的利息!”于老爷那富态的脸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还一抖一抖的。
这会,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