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恺还是觉得不妥当,转头来,看着纪凡尘,分析道:“上次宴会的事,虽然袁立伟没有表示他的不满,但从袁诗琳的做法里,不难看出,袁家已经不再满足现在的状况了。”
荣连森心里惊了一下,问:“意思就是说,袁家想在邺城独大?”
“理解的很对。”林恺冲荣连森伸出一个大姆指。
得到林恺的赞赏,荣连森竟然有点孩子气的红了脸。不过,转念一想,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
“如果袁立伟的野心真的如此之大,那唐浩林又会处于何地呢?”荣连森问出心里的疑问。
纪凡尘看了荣连森一眼,解了他的疑问:“这个问题,只有唐浩林自己才清楚。”
知道荣连森还没有明白,林恺补充道:“唐浩林以后会处于何地,都取决于他自己。明白吗?”
“不明白。”荣连森看着林恺,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林恺笑了笑,问:“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好好悟悟。”
纪凡尘见状,知道林恺这是要考荣连森,没有阻止,径自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翻看文件。
荣连森是聪明,很懂为商之道,但经商不是靠小聪明,有人脉虽然能带来资源,但不会利用就只是空谈。
既然要用一个人,就要把他磨亮,磨光,磨成刀,磨成一把无往不利的刀。
纪凡尘眼眸落在文件上,抬起眼皮看了眼荣连森,又看了眼林恺,突然想到跟在身边多年的有亮。
一阵不快涌上心头。
有亮隐藏在身边这些年,纪凡尘不是眼瞎,更不是无能的没察觉到。
相反,纪凡尘在给有亮机会,一个澄清自己的机会。
直到现在,有亮都没有意识到纪凡尘的这份苦心。
唐浩林想复唐家没错,有亮作为唐浩林的亲弟弟,帮助唐浩林匡扶唐家实属天经地义。
在这一点上,纪凡尘看的清大是大非的立场。
商场上,明争暗斗很正常,可有亮的这种做法,是在拿纪凡尘当傻子。
纪凡尘暂时先忍着这口气,接下来的争斗里,纪凡尘绝对不会手软。
林恺坐在沙发中,翘着二郎腿,看着荣连森:“还没有悟明白?”
“要不您告诉我?”荣连森试探着问。
荣连森平时大大咧咧,说话一向粗声粗气,不拘小节,那是因为平时没有遇到对手。现在好了,林恺的一番话,他悟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平时在外人面前的那点傲气早已没了。
林恺笑道:“不难理解,只是你对唐浩林不了解而已。”
说完,林恺看着荣连森。
荣连林点点头,认真听起来。
“袁家想在邺城独大,这个想法可以有,但只要付诸行动就会一败涂地。所以,我们不担心袁立伟,我们担心唐浩林。”
的确,袁立伟也许还不了解唐浩林,袁立伟想独大,这个愿望要看唐浩林成不成全了。
纵然有袁诗琳在中间横着,唐浩林也不会妥协的。
因为袁诗琳不是沐思思,唐浩林不会手软。
只要袁立伟动了这个念头,唐浩林都会把它捏死在萌芽状态。
荣连森有些明白了:“就是说,袁家只能做唐浩林身后兵,却不能做唐浩林前方的将。”
林恺纠正:“错,是唐浩林只允许袁家帮他,却不会允许袁家独大。”
“因为,真正想独大的人是唐浩林?”荣连森看着林恺问。
林恺扯开笑,看着荣连森,点头:“孺子可教。”
纪凡尘看了几份文件后,就没有心思在看下去了,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沐思思,他很担心沐思思。
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燃上,尔后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的那栋大楼。
林恺与荣连森对视一眼,自觉的静默下来,停止了讨论。
纪凡尘脑海里都是刚才自己离开时,沐思思立在窗边,面无表情的脸。
好像沐思思很生气的样子,怎么办?
唉!纪凡尘在心里叹口气,又狠狠的吸了口指中的香烟。
林恺起身,走过去,停在纪凡尘身侧。
“你也别担心了,说不定晚饭时她就会原谅你的。”
林恺这话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落入纪凡尘耳朵里。
纪凡尘又吸了口指中的香烟,隔着淡淡的烟雾,开口道:“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林恺说,有些怒气似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回避她的问题,关于那杯牛奶。”
“不是回避。”纪凡尘没有回头,淡淡道:“而是,不得不回避。”
林恺看着纪凡尘,劝道:“该她知道的事,她迟早都会知道,就像那年的事,你就不该瞒她。”
“你又怎么会了解,我瞒着她的苦心呢。”
纪凡尘眉宇紧紧的敛起,指中的烟正忽明忽暗的燃着。他没有去理会,也没有打算要抽,而是任由它就这样燃着。
那年的事,仿佛就在眼前似的,纪凡尘唇角情不自禁的展浮笑意。
总有些年华过往是值得深入骨髓的,总有些人是值得用此生来守候的。
深了根的意,发了芽的情,种植在了心中,就是永远。
也许,从那年开始,沐思思就注定会成为纪凡尘心中的那抹朱砂红。
“你好同学,请问一下,这里是星月孤儿院吗?”
一道甜甜糯糯的女孩儿声音自身后响起,纪凡尘没有回答,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回答的,所以更不会回头。他应该直接走掉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