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孙富贵面色奇怪的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力度，知道裴弘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就不再逗他了，“这不就要告诉你了吗？以你以前的位置，我想你肯定知道一个人，不，甚至亲自参与过跟他相关的任务。”
“谁？”裴弘建注意到孙富贵开始认真说话，放下手，询问道。
孙富贵嘴唇微张，吐出来一个名字。
“什么！”裴弘建大叫一声，不敢置信的说道，“是‘他’！怎么可能？！你是说策划这个案件的……是‘他’！”
“没错，是穆瑞云那个女人亲口说的。”孙富贵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裴弘建依旧不敢相信。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孙富贵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你了。”
“……我……靠！”裴弘建本来还在期待着孙富贵的回答，可听到后却是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跟我交易的事情告诉益清那丫头去！”
“……貌似是你提出交易的，”孙富贵挠挠脖子，“相信我，不告诉你真的是对你好，你既然已经退下来了，就不要那么拼命了。”
“……唉……”裴弘建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回忆着说道，“那年我收到任务，带队去抓一个人，带上全套装备，必须活捉目标……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上面明确的跟我说只有一个人，而且没有重火力，却让我带一整个大队行动……刚开始我对那个任务还有些嗤之以鼻，整整五十个全套装备的精英啊，去抓一个没有重火力威胁的人……呵呵……可没想到就是那么个任务，我失败了，失败得彻彻底底，被对方耍的团团转，连‘他’一根毛都没摸住，就突破了我们几次包围，反而我的队员，被他设计的陷阱一个个受了伤……最后他就那么在远处看着我们，转身离开了，那是我迄今为止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竟然产生了绝望和不可能的情绪……”
“……如果我说，那个人如果比以前更厉害了，你什么感觉……”孙富贵听了裴弘建的话，默默说道。
“……是吗？”裴弘建满嘴苦涩，“比……那个时候更厉害吗？”
“怎么说呢？我说的更厉害，指的是心理方面和精神方面。”孙富贵想了一会儿，只能这样说道。
“任务失败了，我回去准备接受惩处，只是没想到上头竟然一直没有说处置结果，仿佛那次行动没有存在过似的。后来我好奇就一直在偷偷去调查那个人的身份，我也就调查出一些眉目来，可是我一直想不通……当时明明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为什么他没杀我们？”裴弘建说出了多年的疑问。
“那是‘他’的习惯……或者是传统更合适吧，一旦成功出师，自己的双手就不更再直接沾上任何一条人命。”孙富贵回答了裴弘建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吗？”裴弘建听出了孙富贵话中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再追查了。”
“……哈哈哈，别忘了跟我的约定啊。”孙富贵突然大笑起来，提醒裴弘建刚才的交易。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不回，我送你？”裴弘建摆摆手，冲着孙富贵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吧，这里离我那儿不远，就当锻炼遛弯了。”孙富贵拒绝道。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裴弘建很奇怪地看了孙富贵一眼，转身离开了……
孙富贵凝视着裴弘建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说道：“你真的会放弃吗？肯定又会偷偷调查吧，这也就是我只告诉你‘他’出师后不能直接杀人的原因啊……那是因为‘他’出师前，双手已经浸满太多生命的鲜血了……”
孙富贵离开了，只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向着穆瑞云家的方向走去，她很厉害，只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就已经摸清楚孙富贵心底深处的那份骄傲，那份不允许自己有真相不知情的骄傲。
“真不愧是‘他’挑出来的备选方案啊。”孙富贵一边走着一边感慨道，“只是可惜，现在的‘他’在教导方面还是略微差点啊。”
或许是‘他’并没有真心想要一个跟自己同行的人吧，孙富贵就这样想着。
……
警方的戒严还未散去，在穆瑞云家门口还站着两名警察，虽然穆瑞云已经认罪，但还是需要搜调一些证据在将来的法庭上进行指正。
孙富贵身形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这会儿大白天的，自己又不是穿制服的，估计到那儿就被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