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南心下明镜似的,自是不会受兜帽男那不疼不痒的威胁,总之今天他是铁了心要把白玉杰留下,只要白玉杰留下,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弄死他。
如今更是给足兜帽男面子,给其鞠了个大躬,他的说法合情合理,面子又给足了,他相信兜帽男必不会再强行带白玉杰走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兜帽男也不傻,如果宫离南一开始就摆出一种强硬姿态的话,他反而可以有各种理由强行带白玉杰离去,相反这老狐狸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给足了自己面子。
什么赤焰派未来根基人物?你赤焰派什么水平你心里没点数吗?白玉杰何等资质?是你们能吞的下去的吗?兜帽男不信宫离南这老奸巨猾会想不到这点,可人家就是装作不明白你又能怎么样呢?
他总不能直接点明了说,你赤焰派家业太小,容不下白玉杰这尊大佛,更可能招来杀身灭派的横祸?
他要真这么说了,可就真着了宫离南的道,宫离南只要假装翻脸,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子,顺势往下说什么本派自有实力保住本派弟子,先生可是质疑我派实力等等。
那他就更带不走白玉杰了,兜帽男心下清楚,别说眼前的老狐狸,就算是东方修诚也绝不敢接收白玉杰,宫离南只是想借口留下他,好借机整死白玉杰而已。
宫离南以退为进,卑躬屈膝给足了他面子,他就不好翻脸,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宫离南只以为是他看中了白玉杰的天赋,却不知道他想带走白玉杰的真正目的。
兜帽男投鼠忌器,宫离南分明是死活都要留下白玉杰,如果再想强行带走他的话,不仅可能人带不走,还有可能引起宫离南的怀疑。
而此事事关重大,虽然白玉杰到底是不是本教一直寻找的真命天子还有待确认,但那一抹红光的出现已经让兜帽男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引起宫离南的怀疑,影响了本派兴亡大计就坏了。
兜帽男既不敢强行暴起冲出去,倒不是怕了他宫离南,凭赤焰派还留不住他,怕的是伤及了白玉杰的性命,又不能在继续强词夺理纠缠下去,怕引起宫离南的怀疑,正可谓投鼠忌器,顾忌太多。
看来是不得不把白玉杰留下了,兜帽男心下有了决定,不过就算要留下白玉杰,也要尽可能不给宫离南下手的机会!
“宫长老快快请起”
说罢假意要伸手扶宫离南起来,宫离南也只是作势而已,一看兜帽男松了语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对方给了台阶,他也就顺势下去了。
“宫长老所言极是,此子当属赤焰派的人,只不过此子的天赋想必你也看到了,乃属万古不遇的旷世奇才,这样的人物干系重大,不知宫长老你说是不是?”
“这个自然,此子的事宫某也当即刻禀报给掌门请示定夺,只是这人还是先送去医师那里检测一番的好,毕竟天赋再高,如果真是个聋哑傻子也是白搭。”
宫离南摸不清兜帽男什么意思,只能应承着往下说,不过还是强调了自己的态度,反正今儿个不管你怎么说,白玉杰都必须留下。
“送医师那里就不必了,老夫刚才已经探查过此子的身体情况,此子天赋异禀显然不可能是个傻子。”
兜帽男心想这不是屁话吗?你家傻子能把你孙子打成那样啊?莫不是你孙子比傻子还傻?
“此子天赋异禀,既然宫长老想留其在赤焰派,老夫自然不便横刀夺爱,宫长老也请放心,在下也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想必宫长老你这边也不会走漏消息吧?”
“这个自然”
看来白玉杰是留下了,宫离南嘴角露出微笑,心想,小样的,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跟我玩心眼?
“那既然如此,宫长老应该当即与在下和骆融雪一起赶回赤焰派,尽速把此事禀报给东方掌门才是?”
兜帽男说罢用空着的右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令牌横在了宫离南的眼前,又运起玄法冷漠的看了其一眼。
听闻此话,宫离南本想反驳却是看见了兜帽男掏出的令牌,反驳的话愣是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只见兜帽男干枯的手掌里显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令牌。
令牌上清晰的印着一个“武”字。
哪怕是事先就已经猜到几分,真正确认此人身份后宫离南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小小的令牌就是武氏一族在外的身份象征,而能拥有此令牌的人,要么是皇族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要么就是连皇族都要万分重视的人物。
无论是哪一种,此令牌都代表着武氏一族的无上威严,此刻见到令牌,宫离南也不由得拘谨了起来。
目光从令牌上移开,却发现眼前的兜帽男正冷漠的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神很是深邃似有古怪,不过他宫离南可不是刚才的骆融雪,不可能只是被瞪了一眼就魂飞天外。
看着兜帽男冷漠的目光,以及从他身上不断攀升的危险气息,宫离南此刻也不由得心里打鼓,也只能遂了眼前人的愿。
布满皱纹的老脸抽了一抽,随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此事重大,应当由老夫和先生一起回秉掌门才是。”
“至于此子...此子就先给他安排在一间密室里吧,先生尽管放心,此地别的没有就是空房间多的是。”
空房间多的是?我看是空牢房多的是吧?
兜帽男心中很是看不上眼前的老头,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