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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之最后还是答应了盛辞的请求,给了这个小男生时间和地点,叮嘱他应约前往。
“你先从练习生开始,摸个底,至于将来出道,或许,定位也会变。”
快乐什么的,可能小男生盛辞对自己有些什么误会……
小男生盛辞万分感激,又鞠躬又致谢,甚至信誓旦旦地承诺,他一定会做得跟ck一样好,或者,也能够做比ck还要好,再好一点,说不定可以超过路璨。
当小男生兴奋地畅想未来时,夏念之笑意未变,像个长辈似地和蔼地看着盛辞,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变化,然而若熟悉她,便会发现,她的眼底已然染上了层晦涩难辨的暗意。
“学路璨,也行,毕竟拜的是同个祖宗,同根同源,血脉相连。”
夏念之往左边平移,手中染血的竹茎如转笔那般飞速旋绕起来,咚地,被夏念之扬手丢进了竹林院子的小湖里,泛起阵阵涟漪。
“但我只希望,别连不好的,也一并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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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冉冉的突然袭击来得狂风暴雨、猝不及防,夏念之站在休息室的镜子前,端详许久,亦有了一阵冗长的懵逼,镜面上脸颊红肿,嘴角破皮出血的女人是她?
简直不敢相信。
夏念之从包里摸了颗糖丢嘴巴里,试图掩盖住满是铁锈的腥味。
洗手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认真又执着,夏念之轻轻碰了下脸颊上的掌印,疼得倒吸了口冷气,这般倒霉儿的模样,夏纪之那个小混蛋看了还不得嘲笑她半年,思及此,夏念之果断发短信重约视频的时间,而后拿起手机咔咔咔地多角度全方位地拍了好几张留档。
照片备注:沈冉冉故意伤人
粉底盖掉脸上的巴掌印,口红补了嘴角的裂痕,裙子擦拭干净。
连同延缓栽倒力度时的掌心擦伤,反击沈冉冉时的刀刃划割过的红痕,都抹药包扎。
一系列步骤收拾完,夏念之看着镜中的女人,嘴角勾起抹极恶劣的笑意——此时此刻,她倒是希望沈冉冉以后再来多找些她的麻烦了,等资料收集齐,才好蛇打七寸,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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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之重新回到米良道时,站在门外默默观察了屋内许久。
重新化妆,换衣的沈冉冉正与宋澄聊得欢快,也不知道刚刚还无比嫌弃宋澄的沈冉冉,怎么就甘愿放下身段与她口中的戏子凑到了一起,甚至看起来,两人相处得还很是不错。
沈冉冉还与宋澄分享了香水,此举动对于宋澄而言,那难度可是特级,相当的不容易。
视线览过,盛老先生端坐于主桌的首席,正闭目养神;盛痕正襟危坐,指腹烦躁地揉着鼻梁,似乎十分倦怠;而盛夫人与路璨,却是不见了踪影。
刘海被冬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捋齐鬓边的碎发,提着裙摆,练习了下得体笑容,这才漫不经心地推门而入,众人听见高跟鞋轻扣声,齐齐朝她望来。
盛夫人不在席位,夏念之站在众人面前,赫然发觉……
她在盛家的地盘上,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
某人捂住嘴咯咯笑:“她怎么还在?没有自知之明吗?”
某人嫌弃:“我以为拿手包是借口呢,呵,夏家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了吧,蹭饭可还行?”
某人嘲讽:“就你傻逼,一顿饭算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想旧情复燃。”
某人疑惑:“和谁?二少?但我记得马尔巴岛那天,是那怪物救的她啊!”
……
没有了盛夫人的面子挂着,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刻意压至某高度的声量,不至于太刺耳,却是恰好,那些不堪,该听的都能听到,该听懂的也都能听懂。
夏念之见过比眼前更为难堪的窘境,但与盛家牵扯上丝毫关系,她有些不淡定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夏念之看向了盛痕,男人端坐在那儿,如名剑藏锋入鞘,幽然深不可测,她与他的目光撞上,悬着繁星银月的眸子里,镌刻了丝意味不明的审度。
夏念之心下一沉,从茶宴至此时,盛痕,这个本就淡漠的男人,今日却似乎只是所有事情的局外看客,完全地置身事外,丝毫没有插手的打算。
夏念之瞬间有些后悔,她怎么能奢望,盛痕众目睽睽之下会出手帮她解围。
只见盛痕不发一言地望着她,而他身旁的宋澄在笑,得意洋洋,又嘲讽不屑。
至此,夏念之确认,她刚刚的举动,结果不过是徒增了笑柄而已,简直不知好歹。
怕是之后,按照盛痕那凉薄的性子,想起今日,还会送她一句,‘自作自受’。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夏念之收回视线,抬步朝沈冉冉走去。
……
“盛痕,刚刚,其实你应该帮帮念之的,她也挺不容易,今晚这里,这些人对我们外来的,都很不友好。”宋澄端起酒杯,晃了晃,“幸好我知道我还有你,但念之就孤单了。”
话落,瞧着盛痕沉默,宋澄悠然自得抿了口葡萄酒,似乎漫不经心地看向了主桌,颇为可惜道:“念之也是,年纪小,不懂得人情世故,这地方有什么好来的。”
“尴尬窘迫的是别人,她可是玩得开心。”
盛痕突然出声,将宋澄吓了一大跳,等她侧脸看向盛痕时,却见盛痕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夏念之身上,宋澄瞬时捏紧了高脚杯,温柔笑意差点便挂不住。
……
盛痕刚得了李贺传来的消息,盛二叔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