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嬷嬷一直都没睡,让人时刻关注着听涛苑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就要及时禀报。
一听说吴嫂子来求见,她立刻就起身,却又不急着出去,而是等了一会儿,就好像是自己已经歇下,听了吴嫂子的求见才又起来的一样。
向嬷嬷过了一会儿才出去见吴嫂子。
迟嬷嬷和几个厨娘跪在一边,迟嬷嬷嘴巴不利索,自然还是让吴嫂子跟向嬷嬷汇报。
吴嫂子嘴快,脑子清楚,说得也利索,向嬷嬷听得也不费劲。
她之前就让人打探过了,现在听吴嫂子说自然就更加真切。
向嬷嬷面色略微松动了一些,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也是你们的造化,世子爷今日看来心情好,没有像以往那么处置你们。你们这便回去歇着。”
吴嫂子抬了抬头,飞快地看了向嬷嬷一眼,门廊下的灯笼发出了昏黄的光,照着向嬷嬷莫测高深的样子。
吴嫂子讨好地道：“向嬷嬷,迟婶子还想问问那厨房如何……”
厨房被文松之打了个稀巴烂,自然要有人承担的,否则明儿就没法吃早饭。
碗筷的可以有备用的,这锅可没有呢,少不得得连夜就去铁匠铺买锅呢。
向嬷嬷哼道：“还好意思问,原本就应该让你们包赔了。”
吴嫂子一听,双腿一软,“向大娘,可别啊,咱们……”
“行了,夫人怎么会让你们陪呢,老天拔地的,谁也不容易。”向嬷嬷瞥了略远处一点的迟嬷嬷,又看了一眼跟前的吴嫂子,目光有些复杂。
吴嫂子自然立刻就谢恩的,又说有些物件要连夜赶制的,是不是请向嬷嬷先给了对牌,也好出府去办差。
向嬷嬷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且跟我来。”就让其他人先回去,理都没理迟嬷嬷。
迟嬷嬷面上无光,加上被打得没脸面见人,自然也不计较,又感激吴嫂子帮她顶着,就先回去养伤去了。
吴嫂子跟着向嬷嬷去了正院的一个小厢房,那是向嬷嬷临时歇脚的地方,里面也是放置崔夫人处理家务的一些物件的,例如对牌等都在那里。
吴嫂子忐忑不安地跟着她进去,头也不敢抬,束手束脚的,十分谨慎小心。
向嬷嬷看了她一眼,“你是吴瑞家的。”
吴嫂子忙点头,“向大娘还知道咱呢。”
向嬷嬷笑了笑,“跟着夫人身边,什么能不知道？别说你是吴瑞家的,就连你家几口人,几个小子,婆婆是什么人,我也要清清楚楚。”
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在夫人跟前伺候,跟着夫人,运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能干,否则几件事下来,夫人就不会再用了。
吴嫂子自然懂得,立刻就恭维道：“向大娘是夫人的智囊,不是我说不合适的话,这府里后宅的大事,都有一半是咱们向大娘的主意呢。”
虽然这个说法不怎么得体,可向嬷嬷却也受用,她摆摆手,“可不要再说了。”
吴嫂子忙说懂得。